爱因斯坦24米列娃学业梦碎
就在爱因斯坦对首次给自己回信的教授德鲁德牢骚满腹的时候,米列娃第二次毕业考的时刻也要来临了,此刻她已怀孕2个月,多年以来,她为了将来能够获得博士头衔成为科学研究者已经付出了大量心血,她的父母为此也投入了不少财力。
在与爱因斯坦相恋之前米列娃的女博士之路走的还是比较平稳的,在各层次学校学习中都是佼佼者、女学霸,但自从1897年夏天开始与爱因斯坦相恋后,她的学习成绩就出现了明显的下滑,最终在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1900年6月总评中她只得了6分制中的4分,成为班上5位同学中唯一没有正常毕业的学生,爱因斯坦的成绩也仅仅为6分制中的4。9分,与对学校教育嗤之以鼻的天才互相熏陶和相恋导致了米列娃学校成绩的下滑。
现在1901年7月,米列娃又迎来了自己第二次毕业考的机会,如果她愿意,她本可以终止妊娠。苏黎世当时是节育产业最兴旺的地区之一,有一家流产药物公司的总部就设在那里,可以提供邮购服务。然而,米列娃还是决定生下这个孩子,即使爱因斯坦还没有做好同她结婚的准备。就他们的所受教育而言,有私生子是反常的,但这并非罕见,苏黎世官方的统计数据表明在1901年有12%的孩子是私生的,而且奥匈帝国的居民更有可能未婚先孕,在匈牙利南部更是有二分之一的孩子是私生的,其中米列娃所属的塞尔维亚人的私生率最高,相反,爱因斯坦所属的犹太人则最低。
得知米列娃准备生下两人爱情的结晶,爱因斯坦口头上还是很负责的,于1901年7月7日给她写信说:“对于我已经做出的这个不容改变的决定,你现在可感到快乐吧!关于我们的未来,我做出如下决定:我要立即谋求一个不论怎样卑下的职位。我在科学上的目标和我个人的虚荣自负都妨碍不了我担任最无关紧要的角色。我一得到这样的职务就与你结婚,并接你到我这里来,在这一切办妥之前决不向任何人透露一个字。那样可就没有人能够向你可爱的头上扔一块石头了,要是有谁胆敢与你作对,就让他吃苦头吧。
一旦你的父母和我的父母面对既成事实,他们就只好尽可能地迁就了。而那时你作为我的妻子就能够安详地把你的小脑袋瓜平放在我的怀里,一点也不必后悔你把爱情和忠贞倾注在我身上。
虽然我们的处境是很艰难的,可是自从我做出了这个决定之后,我又信心十足了。明天我就给老贝索写信,并且去找本地的保险公司经理,他能给我出另外的主意。”
此时,米列娃在苏黎世因怀孕而卧床不起,她在接到这封信后激动不已:“怎么,亲爱的,你打算立即找个事做?那就接我到你那里去吧!
亲爱的,当然不能接受一个糟糕透顶的职位,那会让我很难受的。”
根据妹妹佐尔卡·玛丽克的建议,米列娃试图说服爱因斯坦暑假期间去塞尔维亚拜访她的父母:“那样我会喜出望外的,当我的双亲看到我们俩活生生地出现在他们面前时,他们的所有疑虑就会烟消云散了。”
7月13日,爱因斯坦悲催的发现自己不久前求职布格多夫技术学校的申请报错了门,便立马给伯尔尼州教育部发了一封便函:“布格多夫技术学校的力学和材料力学教师职位空缺,我有意就任此职,却错误地向该校领导机构接洽请求。敬请告知,那次申请是否在考虑之内,或者是否仍然有时间向教育部呈交新的申请。”
不过,爱因斯坦这次的补发依然报错了门,根据招聘广告要求,他应该把信寄给州内务部,好在过程有问题,结果不太坏,伯尔尼州内务部7月16日给爱因斯坦发了复信:“您报名应聘布格多夫技术学校空缺的教师职位的信,我们已收到,将与所有其他报名信一并提交教育机构监督委员会评定。”
收到此信,爱因斯坦那颗砰砰跳的小心脏终于可以暂时平稳一下了。
爱因斯坦和米列娃一直没有忘记伯尔尼专利局的工作,7月3日《瑞士联邦公报》上刊登了招聘一名行政助理的启事,报名截止到7月22日,为此米列娃给爱因斯坦写了一封明信片,请他注意此事,爱因斯坦则向伯尔尼专利局局长哈勒尔打电话咨询了,这事与爱因斯坦不相关,他需要的是技术工作,而不是行政管理工作。
之后,7月22日爱因斯坦给米列娃写信通报了这事:“衷心感谢你寄来亲切的明信片儿。但是这与这位助理先生没有关系。我打电话问了哈勒尔,并得到否定的答复。我曾立即想到过这一点,因为这职务可是一个行政职务。”
在信中爱因斯坦表示母亲保莉妮·科赫对两人的关系有所察觉:“我现在与我母亲相处得比较好一点了。她可能预感到什么事。她认为我一有了职务就会同你结婚,因为我妹妹告诉过她,那张明信片儿是你寄来的。”
在信中爱因斯坦祝愿米列娃第二次毕业考顺利,并提出考完后以旅游来补偿她:“我现在打心眼里祝你这次考试一切顺利事事如意,但愿它很快就能过去了,亲爱的小宝贝。我想在这之后立即进行一次郊游,作为对它的小小补偿。”
对自己类比万有引力的分子力理论的正确性此时爱因斯坦产生了动摇:“我始终借助我的液体表面理论不断地工作,但毫无成就。自那篇论文以后,我到目前为止的一切尝试都有它们的缺陷。我以前向你阐述的东西现在看来是完全错误的。将来总有一天我会向你证明它的。”
米列娃二次毕业考的时候,爱因斯坦在无聊的与父母在阿尔卑斯山过暑假:“天堂这里好极了。在前阳台上可以居高临下俯览一片每时每刻都显示出魅力的景色。
真遗憾,形形色色的人(例如从热那亚来的)又要来我们这里做客了,这是我实在厌恶的一件事。要是我很快有个工作岗位,我们能够一同像植物那样过着单调闲静的生活,那该多好呀。那是我最真诚的愿望。”
或许是由于怀孕和身体状况所致,米列娃第二次毕业考又没能通过考试,7月26日的考试结果显示,这次和一年前的结果十分类似,分数依然是6分制中的4分,还是那个组里唯一没有通过考试的人,在这件事上米列娃两次踏入了同一条河流。
备受打击的米列娃从此放弃了成为科学研究者的梦想,决定只身一人回到塞尔维亚的家中,告诉父母她的怀孕和毕业考试未通过。临行前,7月31日星期三她写信给爱因斯坦,要他给米列娃的父亲写一封信描述他们的未来计划:“可是,小宝贝,你得赶快给我的老人家写信,因为我想星期六就启程,而他们则应当在我回家之前就收到一封信儿。你把那封信儿寄给我一份吧,我也好看看你写了什么?——我与我的女朋友岜泰科小姐(医科大学生,1873年出生)同行。她也料想不到我带着什么样的复杂感情踏上这次行程的。我只是简短地给我爸爸写封信,然后再婉转地逐渐告诉他必要的消息和那些也确实令人不愉快的事情。”
米列娃·玛丽克本可以成为优秀女科学研究者的人生之路就此转向,滑向了另一条前途未卜的征程,在此悲凉的时刻,玛雅·爱因斯坦的态度算是米列娃心中不多的温暖:“你可是看得出,你妹妹对待这些事的态度还是不同的,尽管她有时犹豫不决。真令我高兴,她也不像别人那样摆出角斗的架式竭力反对我,而是相反。”
就此米列娃准备悲伤的离开苏黎世这天,爱因斯坦也收到了不幸的消息,伯尔尼州内务部于7月31日给他来了应聘的正式回复:
“尊敬的先生!
承蒙愿为布格多夫州立技术学校机械工程系主任教师一职效劳,不胜感激。
兹告知,您已落选。附上您的证件一并奉还。
顺致崇高的敬意。
内务部部长”
米列娃和爱因斯坦又面临了一次现实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