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看了两场戏,从太阳照顶,到太阳渐落,外面的气温极高,庄继北想到了温从,他还在那边暴晒呢,心中一时不忍,等唱完戏两出戏后,他们还要听,庄继北坐不住了,直嚷嚷要走。
众人回到了之前的假山下,温从果然还在,郭允等人过去,拍肩搭话,笑道:“谢谢啊,辛苦你守在这里了。”
忽然,宋达礼叫道:“哎!我才日新得的那个金锁呢?”
林瑞之道:“我记着你不是放这里了吗?”
宋达礼道:“没有啊,怎么不见了?!”
郭允装模作样道:“不见了,怎么会呢,温从不是一直守着呢吗?”
宋达礼哎哟一声:“不行啊,那可是个稀罕物,不能丢了!”
林瑞之眼珠一转,“别是被人偷了吧?”
一唱一和,庄继北也看出来了,他未出声,只见林瑞之对温从道:“金锁呢,怎么不见了,你是一直在这里的吗?”
温从道:“在的。”
宋达礼又问小厮,小厮也道:“刚刚这边太晒了,只有温小公子在,其他人都没来。”
宋达礼皱眉,略带怀疑地问:“温从……”
温从胸口起伏变快,他忍声:“不是我拿的!”
林瑞之道:“激动什么,我们还没说是你拿的呢,你这算不算不打自招?”
宋达礼道:“喂,你要是缺钱,问我们要啊,绝对赏给你,但东西你不能偷啊,对不对?”
偷这个字,他咬得极重,温从平日里都是平和宁静的模样,少有失态,此刻脸却通红,也不知是晒的还是气的。
郭允提议:“这样子,你让我们搜搜身,就当自证清白了。”
温从从未受过如此羞辱,唇色尽褪,声音都颤了几分:“你们……”
他扫视一周,目光最后落在了庄继北脸上。
庄继北挑眉,若无其事地坐下,淡淡道:“丢了东西确实很重要呢。”
林瑞之道:“我们呢,也不想声张,若是在别的地方搜身,旁人就都知道你有嫌疑了,怪难看的。就在这里吧,你自己一层层脱了衣服,检查一遍。”
郭允冷飕飕道:“若是不愿意,那就铁定是你了。盗贼!”
温从性子执拗,饶是如此,也半分未曾低头。
庄继北缓缓走到温从身边,意味深长:“你开口,我就帮你。”
温从自然知道庄继北想听什么,别过脸去,庄继北眸色渐冷,嗤笑道:“行吧,随便你。”
温从一直未亲自动手脱衣,一旁的林瑞之给下人了一个眼色,这才有人上去扒他衣服,温从眼眶渐红,却一直没有掉泪,他悲愤交加,强忍委屈,大喊道:“我没有偷东西!”
庄继北不禁站直了身子,见温从已经被下人扒去了一件外衣,可他们还未罢休,郭允还造势喊道:“不够啊不够啊!继续继续!”
庄继北看不下去了,可郭允却抢他一步,走到了温从面前,大摇大摆地笑道:“温小公子?”
他挑起温从的下巴,悠悠道:“今日的教训你可要记住了。你什么身份我们什么身份?我们说你错了你就是错了,我们说你偷了你就是偷了。”
林瑞之跳了过来,道:“同理,该认的错,就算你不认,也是你的错。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