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月止惊奇不已,笑道:“多谢各位郎君抬爱,没想到我这里还能得上几票呢。”
赵宗楠静静看他。
罗月止心领神会:“但在此之前,还得多谢赵大官人身先士卒,让我这幅画顺利开张了。”
赵宗楠其实很喜欢他这股生动的机灵劲儿,听这话方满意了:“总站在这也无趣,罗郎君陪我走走。”
罗月止跟上。
这次,赵宗楠还是和罗月止讨论品评起画作。只不过这回赵宗楠自己说的多,问罗月止的少了,而且似乎着意为他讲解了很多基础的作画知识。
罗月止领情,认认真真都记下了。一盏茶时间过后,赵宗楠故意问了几句方才他讲解过的知识点,罗月止皆对答如流。
投票时间差不多结束了,白席人清点各桌上的松枝多少,逐一报给计票的人,不用多时,排行榜已统计明白。
获得头等奖,拿到松仙称号的,正是戴着满头毛笔,跟刺猬一样的那位郎君,他不仅拿到松枝最多,其中还包含了岑介的一票!
别说旁的,寻常人家的书生,机缘巧合之下让岑先生记住了这件事,就已经抵得过万金。
刺猬郎君捧着一大盒文房礼品,被诸学生围住贺喜,不由眉开眼笑,脸上沾了墨水都没顾得上擦。
其余松神、松圣、松才等品阶也相继确定下来,学生们也如约拿到了奖品,各个心满意足。
纵观苑囿,皆是欢呼雀跃,宾客尽欢之态。
最意外的是,罗月止竟然也得了个名次,是品阶最末的“松生”。最末便最末吧,得了总比没得好,他还以为自己绝对会落榜陪跑呢。罗月止高高兴兴地把奖品领回来了。
赵宗楠问:“领了个什么彩头?”
罗月止笑眯眯举给他看:“是刻了兰花的易水砚。”
赵宗楠点点头:“虽不至上佳,亦为良品。”
这些彩头从上到下都是罗月止一手置办的,对罗月止其实已没甚么吸引力。他喜欢的早问过钱员外之后,自己留过一份了。
罗月止不太想要,看赵宗楠静静站在身边,突然脑子一热,开口问道:“赵大官人,这块兰心易水砚送给你好不好?”
赵宗楠侧目。
罗月止说完就后悔了。人家宗室贵胄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哪儿有收这些普通礼物的道理,更何况还是他得了个吊车尾的名次顺手得来的。
之前那羊毛毡小兔子好歹贴金箔带彩宝,又占了个稀奇罕见的名头,还算勉强合适。如今这破砚台一方,满大街都能买到,忒是不上台面了。
可出乎罗月止意料,赵宗楠竟然几乎没怎么犹豫,温和回应:“那我就夺人之美,受下罗郎君的心意了。”
罗月止喃喃:“你……你真要啊?”
赵宗楠问:“罗郎君舍不得?”
罗月止哪儿能不舍得,把砚台双手捧给他:“赵大官人若不嫌弃礼物粗陋,只管收下。”
“很好。”赵宗楠亲手接过,笑道,“那这回,我们便算两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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