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伟民于是纳闷地走出办公室。
奇怪!方立帆究竟在搞什么嘛!怎么会带文文一起去呢?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还是想不透,每次看见对面的空桌,就放下公事发呆,每次大约为时五分钟。
柯文文正在方立帆家里和祈晓音愉快地聊着。
这是方立帆的第二个计划,让祈晓音认识一些可以谈心的同性朋友,而柯文文是最适当的一个开始。
柯文文答应方立帆,愿意将自己的经历告诉祈晓音。这对她来说并不容易,但方氏帮了她这么多,而她这个又笨又害羞的小女人并没有什么可以回报,因此她衷心希望可以帮助方立帆的小妻子,让她了解世界上有各种不幸的人,而她们两人还算是其中很幸运的了。
事实上,她们互相帮了对方,那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令她们很自然地彼此安慰。
柯文文觉得她越来越能面对过去的一切,越来越能谈论她失去的孩子而不痛哭,只怀着一种深深的遗憾。
祈晓音了解了自己是太钻牛角尖了,她的遭遇不见得比柯文文苦,人家都走过来了,而她却只能沈溺在自怜中吗?
“你父亲在天上一定听到你母亲说的话了,他会保佑你,连以前的分一起祝福你的。他也在伤心自己以前没有好好疼你,如果你一直不开心,他在天上会更难过。”柯文文这么告诉她,而她觉得自己真的好多了。
有朋友的感觉真好,这两个原本寂寞的人都在心底拨出一块温暖的地方给对方。她们聊更多更多,聊家乡、聊狗狗、聊发型,还有聊衣服,柯文文聊周伟民对她的好,祈晓音也得意地诉说方立帆买给她的侦探小说。
爱情是伟大的。
而友情更是珍贵。
方立帆在门外听见她们的笑声,嘴角也不自觉地泛起微笑。他做对了,不管回公司会受到周伟民怎样的“责备”,终究一切都是值得的,不是吗?
何光达的脸色难得地阴沈,单独一个人时他可以不用费力去伪装。
可恶,他是小看了柯文文,她竟然没有离开方氏,而且天天和周伟民形影不离,难道她已经知道迫切需要资金的不是方氏,而是他?否则她怎么会丝毫不在意?
也许她只是不愿离开周伟民,反正方氏又不是周伟民的,与他们有何相干?如果真是如此,那一切都还有希望,只要柯文文没说什么,生意仍会成,毕竟他在商业界形象良好。
不管如何,柯文文都必须为欺骗他而付出代价,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这么玩弄他。现在他正为挽救他的事业而忙碌,等吧!等一切稳定了……柯文文,看你如何向我交代。
他露出狰狞的牙齿,继而狂笑起来。
“姓方的,你给我好好解释一下。”周伟民技着方立帆的领子,而方立帆不过刚进办公室的门。
柯文文忙跑到他们两人旁边,扯着周伟民的手:“喂!你是怎么同事啦?快放开方大哥。”
“哦?他现在成了方大哥了?我非要问问他是怎么办到的。文文!你先出去。”
“不!我不要。”她懊恼地坚持,这傻瓜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她和方立帆出去是该告诉他一声,但他当时不在嘛!而且她……她在他桌上留了纸条啊!
“兄弟!你先放开我吧!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方立帆指指他的手。
在柯文文的瞪视下,周伟民不情愿地放开手:“你说吧!最好能让我满意到足以原谅你。”他也瞪着方立帆。
“方大哥!你不用向他解释任何事。”柯文文开口了,声音听起来很生气,而这会儿她连看都不看周伟民一眼。
“文文,你……”
“我怎么样?”她不客气地打断周伟民:“不明白你究竟在气什么?我是在上班时间外出没错,但是董事长同意的啊!你不在,所以我留了纸条,大略说明一下,你……”
“纸条?”周伟民搞胡涂了:“什么纸条?”
“我在我桌上留了纸条,你都没想到过去看一下吗?”
“我——”
“他急昏了,根本没想那么多。”一旁的罗亚怡说:“他冲过来问我,可惜我也不知道你们去了哪里,否则又可以骗吃一顿了。”
周伟民有些不好意思:“你——文文!你写了纸条该放在我桌上嘛!”
“我怎么知道你这么笨?”柯文文似乎怒气未消,转身回自己办公室去了。
周伟民也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