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胜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盯着陈晚荣脖子上的乌青问道:“陈掌柜,何以脖子变青?”
陈晚荣打死也不会说实话。撒谎道:“欧捕头问起,我自然是说实话,昨天晚上我出去走走,没想到撞到鬼了,给掐成这样。”
欧胜很是紧张的问道:“你是如何脱身的?”
“这鬼嘛,怕符,我知道一种驱鬼符,划了一道符,鬼就吓跑了。”陈晚荣撒谎是张嘴就来。
欧胜再问:“鬼有没有再回来?”
陈晚荣依然用鬼说事:“还好。没再撞上。”
“鬼是人放出来地。鬼不见了,鬼主人正着急。陈掌柜你要小心了。”欧胜暗喻陈晚荣。
陈晚荣知道他的意思是说游思平和刘思德是一伙的,现在刘思德不见了,游思平正在生气,说不定就要找陈晚荣地麻烦了。
按照陈晚荣的推测,刘思德是来杀陈晚荣地,游思平是来接替沈榷。在这件事中,陈晚荣和沈榷都该死,要陈晚荣死一个刺客就够了。至于沈榷,他的罪不小,送到长安自然有人对付,以律论罪,杀得堂堂正正,犯不着节外生枝。
现在刘思德给陈晚荣杀了,游思平不见他人影,自然会怀疑陈晚荣,会对陈晚荣下手。欧胜肯定是听到风声,这才赶来报信,陈晚荣抱拳相谢道:“谢欧捕头提醒。请问欧捕头,鬼主人要如何对付我?”
欧胜略一思索道:“我不太清楚,估计就是栽脏什么地。陈掌柜,真要发生不幸,我自会尽力。”
他是在告诉陈晚荣,要是游思平要抓陈晚荣的话,他明里没法对抗,会暗中照应,至少可以让陈晚荣少吃些苦头。
“谢欧捕头。”陈晚荣于他的用心很是感激。
欧胜思索一阵,道:“陈掌柜,你最好离开宁县,去长安走走。”
意思是要陈晚荣暂避风头,心意是好的,只是没有想到,游思平身为宁县县令,决心要找陈晚荣的麻烦,只能避一时,不能避一世。除非游思平死了,或者调走,这问题才能解决。
陈晚荣笑道:“谢欧捕头好意,只是这是权宜之计,不是解决问题地根本之道。”
欧胜摸着下巴:“要想根本解决问题,也不是没办法,陈掌柜可以去东宫找令弟,要他给太子言语一声。”
这是一条很好地法子,只是如此一来,陈再荣会背上包袱,说不定太子小瞧他,于他地前途不利,断然不可为。陈晚荣摇头道:“这事,沈大人说过,只是我以为不能这么做,原因想必欧捕头知道。”
要是太子身边地人为家里人求情,太子肯定会不屑,欧胜轻叹一声道:“陈掌柜,好自为之,我只能尽人事而已。”
游思平是县宁,要对付陈晚荣,他这个捕头顶多就是暗中照应,不能对着干。他能做到这程度,已是天大的情份了,陈晚荣抱拳相谢道:“欧捕头深情厚谊,我心感,这里谢过了。”
欧胜把席帽戴上道:“陈掌柜,你保重,我告辞了。”不容陈晚荣挽留道:“我不宜久留,得马上赶回去。”
这是必要的,陈晚荣把欧胜送走,回到屋里,从怀里取出瓷瓶一摇,发出咕咕的水声,纳入怀中,又去四下里巡视。
正看间,只听一阵急促地脚步声响起,“抓罪犯”的声音此起彼伏。快步赶到院里,只见一队衙役冲了进来,杀气腾腾。
捕头欧胜陪着一个身着淡红色官袍的官员进来,这官员一脸地凶相,眼睛转动之际凶光四射,好象在寻找可以猎杀的猎物似的。
第一一三章 锒铛入狱
这么多的衙役前来,可是第一次,动静不小,雇工们不由自主的停下手里的活儿,快步赶了过来。民怕官这是千古至理,雇工们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平生最怕的就是官,一见这阵仗,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退得远远的,这才站住。
陈老实夫妇虽是害怕,也是大着胆子快步过来。陈老实急急忙忙的道:“晚荣,官府怎么来了?他们来做甚呢?”
在他的印象中,一家人老实实的庄稼人,没有违法乱纪,哪能不急着找出答案。陈王氏也是这想法,紧盯着陈晚荣。
这是找碴的,只不过这话不能说,要不然他们会担心,陈晚荣云淡风轻的道:“没事,不用担心。官府嘛,是保护老百姓的,没甚好担心的。”
唐朝从唐太宗时代起,非常重视吏治,尤其是基层官员,更是约束得很严,吏治清廉。不扰民,不害民这种事情不可能杜绝,比起其他王朝来说,好得多,是以官府在老百姓心目中的口碑还不错,陈晚荣这话让陈老实夫妇安心多了。
游思平脸上有一道刀疤,颇有几分凶相,三角眼转动之间露出杀气,仿佛屠夫在审视猪狗,该如何下刀似的。在欧胜的带领下,快步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