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胜一百二十个不愿意:“大人,这是银库,放银子的,哪会有歹人呢。”
他不说银库还好点,一听银库二字,游思平眼里放光,干涩的咂巴着嘴唇:“歹人就藏在里面!本官的话,你是不是不想听?”忙端官架子,摆出一副威风模样,不过是吹胡子瞪眼睛,完全没有不怒而威的官样,让人想起“沐猴而冠”一词。
欧胜一百二十个不服他,不过不能明着干,只能在暗中捣点蛋,他名义上还是官,是宁县地县尊,一下子犯难了,看着陈晚荣。
他对陈晚荣地帮助不少,要不是他带队,光是今天这一搜,陈晚荣就要损失好多,只能卖他一个人情:“拿钥匙来,开门。”
陈老实夫妇,韩花花还有肖尚荣虽是不愿,只得依了。四人开了锁,游思平大步上去,猛一用力,推开门,看见架子上地金饼、银锭,咕咕地猛吞口水,大叫一声:“这么多地银子!还有金子呢!”
一个县令,只顾着惊讶银钱,太让人失望了,欧胜不住摇头。游思平搓着手,大步一迈就要进库,陈晚荣拦在前面:“留步,此乃我家重地,不得进
“我看看!”游思来厚颜无耻,连市井无赖都不如。就是市井无赖也还知道有个好赖,哪里可以去,哪里不能去。
欧胜上前一步,拦住游思平,提醒道:“大人,未思允许,私入银库重地,历来大忌,就是朝廷官员也得三思呀!”
吞着口水,看了个饱,游思平这才悻悻然退出来。他是屠夫出身,一辈子也没有见过这么多钱,就连十分之一也是没有见过,心里痒痒的,盘算起来,要怎样给陈晚荣安个罪名,把这些银子搞到手。
要想勒索,就得把陈晚荣拽在手里,然后再想办法,指着陈晚荣喝道:“大胆刁民,竟敢窝藏逃犯,来呀,给我拿下了!”
“大人,你有什么证据?”见过无耻地,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陈晚荣不由得愣住了。
欧胜提醒道:“大人,官府行事要证据,不能捕风捉影。”
“你敢诋毁本官?”游思平瞪着欧胜喝斥起来。
不是诋毁你,是压根就瞧不起你!欧胜心里不以为然,却不能公然说出来,只得道:“大人言重了。小的哪敢呢。小的是说,陈晚荣的家在这里,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有证据随时可以拘人。”
这是很好的开脱之词,稍微有点做官常识的人都知道该怎么办,不过遇到游思平行不通,只听他冷笑道:“你是不是不想听本官地命令?本官要你拿人!现在就拿!”
公然对抗肯定不行。欧胜犯难了。想了想,手一挥道:“拿下了!”
陈老实夫妇,还有雇工虽是害怕,仍是围上来:“大人,请您放了东家。东家是好人呐,没有罪!”
“哼,有没有罪。本官自有公道!带走了。”游思平万分不舍的瞄了一眼银库里地金银,闪亮地色彩让他目眩。
雇工们七嘴八舌的道:“大人,我们愿为东家担保。东家绝不是那种人。”
陈晚荣对他们地义帮助很是感动,笑道:“各位的好意,我心领了,你们放心,不会有事地。你们该干嘛就干嘛!”
游思平三角眼一翻,手一挥,喝问道:“全拿下了!”
欧胜才不想捉拿老实巴交地雇工,在游思平耳边提醒道:“大人,要是全抓了。连个跑腿的人都没有。那多不好。”
“要甚跑腿?”游思平不明白欧胜的意思。
欧胜不得不压低声音再次提醒:“要是没有人跑腿,谁来孝敬你呢?”
游思平这才明白过来。是这理,要是都抓进大牢里关着了,谁会带着银子来行贿?点点头,心领神会:“带走!”
欧胜无奈的摇摇头,陈晚荣哈哈一笑,大步走在头里,瞧他那安步当车模样,哪里象是去坐牢,倒象是去赴宴差不多。
于陈晚荣的配合,欧胜既是感激,又是惭愧。陈晚荣倒不完全是为了让欧胜不为难,现在这种情况赖着不走是没用地,只能见机行事了。
“晚荣,晚荣!”陈老实夫妇从后追来,眼里流下了泪水。
雇工们忙拦住,王中则急惶惶的问道:“这可怎么办呢?你们快想个办法。”
当此之情,谁能有主意?陈老实夫妇除了哭,什么主意也想不出来。肖尚荣镇静一下心神道:“我去找郑老爷子。”
郑建秋极有见地,人面广,去找他是最合适不过了。众人长吁一口气,陈王氏忙提醒道:“尚荣,你骑青花去,要快点。”
就是她不说,肖尚荣也知道骑青花,飞快的去马厩,解开缰绳,飞身上马,疾驰而去。
一离了老宅,游思平记起陈晚荣捉弄他踢椅子地事情,气恨不已,捋起袖子,就要打陈晚荣。欧胜一使眼色,几个衙役把陈晚荣围在中间。欧胜脸一板喝道:“看好了,不要让罪犯逃走了!”衙役轰然应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