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笑了笑,有些冷淡地说道:“若他真的有心退出,自然可以理解。可若他不过是虚言搪塞、拖延时间的话,就未必了。”
晴鸢没有说话。
其实连她自己也不确定,胤究竟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但她宁愿相信他是真的相信他不会欺骗自己,虽然这么做有些自欺欺人的嫌疑,却也多少可以安慰一下自己。
她微微一叹,道:“爷的意思,妾身会转告八爷,之后····…就是你们两位爷的事情了,妾身再不会参与。”
胤心疼地抬起她的下颌,在她的红唇上轻轻一吻叹息道:“你呀,就是太重感情了!我们大老爷儿们之间的事情,你本就不该傻傻地掺和进去徒自弄得自己伤心又伤神!今后你还是乖乖待在家里,相夫教子就是我最开心的事情了!”
他特意加重了“相夫教子”这几个字的语调,晴鸢忍不住“噗嗤”一声笑起来,叹道:“是啊,我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或许,是这些年的平稳和顺风顺水助长了她的骄傲吧?以为自己很厉害了,却不知她终究不过是沧海一粟。
她的声音很小,小得胤几乎听不清楚,不由追问道:“什么
她回过神来,嫣然一笑道:“没什么…···爷,已经中午了,您打算在家里用过午膳回去,还是回去再用午膳?”
摆正了自己的位置,端正了自己的心态,现在她的心情十分舒畅脸上的笑容便也透出了几分轻松自在。
多久没见到她这样的笑容了?胤有些着迷地看着,感觉上一次看到她这样的笑容已经是百年前的事,禁不住深深地沉迷下去,俯下头,深深地吻住她的唇、她的笑容。
“不急,好久没有好好跟你相处了,让我先仔细瞧瞧你······”他喃喃地说着,不住地加深着这个吻。
然后,他便一直“看”到床上去了。
良久,晴鸢无奈地躺在床上,看着身边那个一脸舒畅的男人,很是有些无语。
他不是冷静自持的雍亲王吗?他不是一向自律律人的四阿哥吗?怎的这会儿做出这种白日宣淫的事情还如此理所当然的样子!他今天没有公务需要处理吗?
“爷······”她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这位明显有些忘形了的王爷,“您……下午不用回衙门吗?
“不去了。”胤懒散地说道。
其实在衙门里还有如山的事务函待解决,可他现在只想放纵一下自己,任自己沉溺在温柔乡中,这也算是对他前些日子禁欲的自虐生活的一种补偿吧!或许,也是出于一种补偿的心理,他冷落了她那么久,便是多花些时间陪她也是理所当然的啊!
听了这话,晴鸢彻底无言了。
她绝不相信他没有事做,所以才会窝在家里。可既然连这个工作狂人都能把旷工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于是她便不再多想,笑了笑说:“就算不用回衙门,爷还是起来用些午膳吧。说起来,爷也很久没跟孩子们一同用膳了吧?难得今儿个爷有空,晚上妾身就把孩子们都叫来,大家一起热闹热闹如何?”
胤欣然点头,道:“如此甚好。”
晴鸢于是起身披衣下床,叫了丫鬟们进来伺候。
早在胤冲进来时,秋玲就很有眼色地让丫鬟们都退了下去,此时得到召唤了才敢进入。她们身为晴鸢手下的人,看到两人和好如初,只有高兴的,不由个个都面带笑容,秋玲和漪欢还大胆地揶揄地看着她,直看得她面红耳赤,几乎就要翻脸了,这才乖觉地收起了笑容,正正经经地做起事来。
晴鸢自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就责怪她们,但却并不代表就不迁怒于胤,忍不住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直瞪得他莫名其妙-,不知哪里又惹到了她,只能在心中暗叹:“女人心,海底针!”
不过便是这般的幽怨嗔怪,都好过前几天的冷冷冰冰、不闻不问。便是晴鸢再恼怒一些,他也甘之如饴!
第二天,晴鸢便又来到了胤家中。
她事先并没有告诉琪歆自己要来的消息,所以很是令琪歆手忙脚乱了一阵,急忙亲自出门去将她迎了进来,在客厅中坐定,这才有些揣测地看向她,问道:“四嫂,怎么要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我也好有个准备啊!你瞧现在这样子,弄得我一点儿准备都没有,真是丢脸死了!”
看着她像个小女孩似的嘟起了嘴,晴鸢不由好笑,看着她道:“以你我的关系还需在乎这么多吗?”
琪歆看着她的样子,不由“噗嗤”一笑,道:“也是。跟四嫂之间,却是无需太多客套。”她上上下下又打量了她一番,笑道,“看四嫂今儿个这样子,春风得意、人比花娇,跟四哥之间的怄气应该结束了吧?”
晴鸢瞥了她一眼,淡淡一笑道:“我家的事情你倒是清楚!”
她也不掩饰,理直气壮地笑着,说道:“咱们这些家里头,谁家不知道谁家的事儿啊?四嫂,我想,应该是四哥先低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