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笑道:“谢谢你的关怀,我知道你为我好,但是我不能丢下伙伴,就如同你不能丢下你的族人一样的。”
优无娜愣了一下,随即眼里阴霾涌起,霍地站了起来,欲走。
我忙不迭唤道:“圣姑,求你,能不能放兰英出来,那地牢不适合小姑娘待!”
优无娜走了几步,身形顿了顿,回头看我一眼,冷冷道:“你不用担心,比起放她在外面惹事,在地牢里反而安全,那地方没有孙汤定和我的命令,谁也不敢随便进去,你就安心在这待着吧!”
我就这样成了优无娜的贴身侍女,比起那些被当成玩物的女孩,确实要好运得多。
我每天看到同来的一群女孩子们在一个个减少,看着那些脸上还透着稚嫩却又有着对未来美好憧憬的脸,我的心,如同投掷入水潭中的石块,一点点下沉。
我从没有对什么人如此厌恶过,即便是在以前,面多战火纷飞时的瓦砾场,面对哭泣的平民百姓,我虽讨厌拥有武器却向手无寸铁的平民开枪的士兵,可是,这些都是大政治下的无奈而已,不是个人行为。
可是,这个孙汤定,这么变态的一个人主持着一方的军政大权,不仅不管一方安危,还全然不顾一方百姓的生命,甚至以玩弄年轻男女的生命为乐,这么个丧心病狂不把人当人看的的人,却掌握着一片地域的人命,如何能不让人心寒?
当我面对着这些女孩的时候,我感到我的无力和悲哀,我虽想帮助这些人,可是我根本无能力帮助这些人,我第一次极度盼望着能有人来把这么个变态的家伙早日解决掉。
可是,我这几日里,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孙汤定一个个玩弄死那些女孩,还有些早就送来的男孩们。
优无娜告诉我,这个城里的百姓,已经被杀或者迁到百里外的农桑地去开垦,只留有宫城里服侍的这些太监和人薨,而这些弄来的各方男女,不仅仅是为了给孙汤定来玩弄的,还是为了用来做千童百阴煞的。
所谓煞,是比魑术更厉害也更诡异的法术,它的来历,比魑术更神秘,更久远,也更残忍。
魑术伤身伤己,但是练习的是自身的能力,用的,是自然界的低等生物作为媒介的。
可是,煞却不同,它不论是练习时,还是应用时,都是以人为媒介,以人的生命做注,各种煞法都是极其残忍的,有时候,连练习的人自己也会被煞到,疯狂变态的都有。
七百年之前,当时诸侯王用的禁术,便是这煞术的一种,与今天要做的千童百阴煞是相似的,只是,那时的方法是为了得道成仙,如今,孙汤定却是想用来拱卫剑台城。
为了巩固他的生命和地位,他将所有的兵力都调给了吴维作为外线防卫,所以,剑台是没有一兵一卒的。
可是他还是不够放心,这个孙汤定,果然是变态人想变态方法,他不知哪里听来的有这种方法,将剑台笼罩在一片煞气中的话,神鬼难入,更是能驱豺狼虎豹之精兽,环饲其中,可以将剑台围成铁桶江山,那么就可以阻挡任何人的威胁了。
他喜欢玩弄童男童女,玩死了一扔了事,如今,又可以用这些男女的躯体为他的安全做保障,他更是肆无忌惮,数月间,死了后埋到东北角去的男女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这地方的煞气,也一日重过一日,后山养饲的虎狼畜生,更是一日比一日疯狂,每每听到那些嚣叫不安的畜生深夜狂吠怪叫,心里无论如何是极其不安的,这地方,简直就是个人间地狱,地狱的魔王却在那里没有任何制约的屠戮。
六十四 地牢(上)
就如同现在,我陪着优无娜来陪孙汤定吃酒宴乐。
这个孙汤定平时里什么事都不干,唯以吃喝玩乐为喜,可是,他的吃喝玩乐却有与寻常人不同,真正是拿着人命嬉闹的。
今日他想着要在酒池玩乐,便着人在宫城苑林区东北面摆了宴乐台,这地方有他让人挖的一方长三十丈,宽二十丈的池子,用上好的瓷泥涂了面,弄成了个大池,里面浇的不是水,而是酒,是几十缸上好的成年花雕,酒气熏人。
里面,不仅有酒,还有成千上万条蛇,滑腻湿粘的身子盘旋缠绕,孙汤定让他身边那个铁塔般的巨汉领着一群莽汉,朝酒池里扔着男男女女,全然不顾他们的惨叫。
整个酒池上空哀号遍野,如同地狱。
可是,孙汤定却似乎来了兴致,抓过身边的优无娜开始胡抓乱咬起来。
优无娜口中发出妖媚的嘤咛,衣衫委地,露出她娇好白皙的身躯,扭动妖娆,那雪白的身上,乌黑盘绕的诡异文身如同一副狂生走笔的飞描,屈曲盘萦,衬得她邪媚入骨。
她远远望着酒池,似乎媚眼如烟,可是,我却看到她死死盯着那酒池里的人,透出空洞和绝望。
那些男女里,我看到有些的服饰正是缅崂人的,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族人被投进地狱,却还要以身侍虎,我都不忍再看下去。
以前听卓骁说的时候,我还有些没什么真实感,可是如今,真真切切的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