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知道陆秋瞑和夜墨凝情同亲兄弟,可是即使慕容千寻再怎么对夜墨凝不满,他也不会对陆秋瞑做什么,反而是独一无二的信任。
曾经夏可博想要拉拢陆秋瞑,却被陆秋瞑给拒绝了,于是她在慕容千寻跟前想要说陆秋瞑的不是,却被慕容千寻生生怒斥,所以她至今都耿耿于怀。但是介于他在慕容千寻跟前的分量,她也只好作罢。
御书房门一关,馨妃就媚笑着上前:“皇上可算是想到臣妾了,皇上在批阅奏折?臣妾给皇上磨墨。”
“不用了,朕找你来是要问你一件事情。”慕容千寻的脸上平静如水,馨妃却感觉到今夜召她而来并非这么简单。见他放下手中的笔且合上奏折,心口不由地突突跳得剧烈起来。
“皇上找臣妾来究竟是何事?”馨妃挤出一抹笑问,却不敢再上前一步。
见她神色紧张,他眸色一沉。
“自己看看,可认得这汗巾?”他将带血的汗巾扔到了她面前,语气没有意思热度。
馨妃身子一绷,当她捡起飘落在她脚边的汗巾时,额头沁出了冷汗。
“看来你也认出来了。”慕容千寻缓声开口,眼眸犀利不放过她的每一个神情变化。
馨妃手上紧紧捏着那块带血的汗巾腿上一软跪在地上,当冷冰冰的大理石地板从她膝盖处传来凉度时,她才找回了一丝清醒,立刻扔掉汗巾抬眸便对慕容千寻说道:“皇上,臣妾不知道这块汗巾是谁的,臣妾刚才只是看到上面带着血迹,所以才一时害怕了。”
慕容千寻慢慢走下台阶来到她跟前,双手负在背后俯视着她,看着她吓得花容失色,他拧了拧眉又问:“不认得?”
馨妃转了转眸子道:“这汗巾是蜀锦,在宫里除了臣妾拥有之外,凝妃也是有的啊皇上……”
“你这句话是何意?”慕容千寻紧了紧背后的拳,低眸俯视着她,却是明知故问。
馨妃跪着向前拉着他的龙袍哭诉道:“皇上,臣妾有的蜀锦凝妃也有啊,是皇上所赐的,皇上忘了吗?为什么皇上只怀疑臣妾却不去怀疑她?难道皇上不相信臣妾吗?”
她一句话将矛头指向了夜婉凝,慕容千寻不由得神经一绷,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排斥任何人去冤枉她,之前在沁园,他也只是一时生气,就如慕容玉衡所言,夜婉凝不会因为被冤枉而做任何解释,更加不是那样心狠手辣的人。
夜婉凝是什么样的人,他现在虽然不是完全了解,但是他也断然相信她绝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看着馨妃满脸的楚楚可怜之相,他没有一凛道:“朕可是找人核实过,这上面的针线活可是出于你之手,与之前绣给朕的并无差异,而且……凝儿可从来没有像你这样将脏水泼向你。”
“皇、皇上……”被慕容千寻这么一说,她心头开始发虚,脸色阵阵惨白。
从看到这块汗巾时,她就知道是她那个粗心的弟弟留下的,而上面的血迹根本就是安排的那人的。今日碰到夏可博,他还胸有成竹地跟她说万无一失,却不料还是有了纰漏。而听到慕容千寻言语中的袒护,她知道她刚才的一句话无疑是惹怒了他,她本想撇清关系,却没想他会这么排斥。
“皇上……臣妾刚才失言,这个汗巾可能是……可能是可博不小心遗落了,随后被歹人捡了去……只是不知道此时怎会在皇上手中?”
“被人捡了去?”慕容千寻冷冷一笑,“别以为朕不知道,这块汗巾是你送给夏可博的,一个做娘娘的姐姐送的汗巾他又怎会丢了?”
“皇上……”
他一把拉起馨妃的胳膊强迫她与他直视,“更何况,你看到汗巾上有血迹,为何会第一时间撇清关系,而不是认为是你弟弟的血迹?嗯?”最后一个字,他抿唇沉声而问,虽然没有怒吼,但是他眸底闪现的寒光却像要置人于死地。
馨妃吓得脸色更加白了几分,全身的力气都在慕容千寻的满身寒气笼罩下被生生抽走,若不是手臂被他拉着,恐怕她早已双腿发软倒在地上,可是她手臂上传来的疼痛让她连背脊都开始冒汗。
“皇、皇上……”馨妃在疼痛中找回了理智,“皇上,臣妾只是觉得皇上找臣妾来给臣妾看带血的汗巾,定然不会因为是可博受伤了,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方才……方才臣妾真的只是猜想,又害怕皇上误会些什么……皇上……”
馨妃的话也言之有理,慕容千寻看了她良久,见她惊慌失措面无血色,于是又开口道:“倒是言之凿凿,只不过这段时间为何夏可博一直来找你?在朕出宫的第二日,他又来找你做什么?”
感觉到手上的力道松了几分,馨妃的心缓缓放下,咬了咬唇忍着疼痛说道:“皇上出宫的第二日,可博原先想要见皇上,可是不知道皇上是微服私访了,所以就来看望臣妾。”
未听到慕容千寻打断,馨妃的心情也越来越平静,反手扶住他的手臂柔声问道:“皇上若是不想让臣妾见家人,臣妾不见便是,若是想见了就来请示皇上,这样可好……”
她的谨小慎微,她的柔情似水,的确是能够打动男人最底层的心理防线,她总是能抓住对方的最弱点。
慕容千寻缓缓放开她的手,微微蹙了蹙眉,轻抿薄唇冷声警告道:“别让朕发现你有份设计朕,否则朕不会轻饶了你。”
馨妃脸色一变,却立刻挤出笑容道:“臣妾不敢,臣妾断然不会设计皇上。”
她看着慕容千寻的眼神惶恐不安,双眼通红一片。
“下去吧。”慕容千寻转身说了一句话前走了一步,馨妃的心情更加不安,立刻开口道,“皇上……皇上今夜可会来倚夏宫?”
慕容千寻脚步一顿,转过身睨着她,脸上仍是一片阴沉:“你自己下去休息。”
话到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