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香贝晚上睡觉起夜好几次,每次起来都把放钱的兜子转移个地方,还不忘唾弃一下自己,不过几万块钱,都能夜不能寐。
邵鸿远喝了酒睡得昏昏沉沉,一点不知道祁香贝的动作,等早起看到她盯着两个黑眼圈还纳闷,“是不是这两天累着了,都快赶上大熊猫了,看看,左边脸颊还长出来一颗痘痘。”
祁香贝摸摸脸,照镜子一看,可不是,白净的脸上有个小红疙瘩,“昨天晚上没睡好,上火了。”
邵鸿远正想问为啥没睡好,转念一想明白过来,开玩笑说:“你就这点出息,以后要有个十几二十万,你还不睁眼到天亮呀。”
“真要有十几二十万,睁眼到天亮我也愿意。”祁香贝嗔了他一眼,“不过话说回来,这钱不能放在手里,还得想法花出去。”
“行,你做主,想买啥买啥。”邵鸿远大手一挥,不干涉香贝的花钱计划,那些君子兰本来就是她倒腾的,这都是她的私房钱。
祁香贝咬咬嘴唇,眼睛转了转计上心头,“我想买房子。”
“房子?”邵鸿远下意识朝着丁家看了眼,后来又觉得不至于,“房子够住就行,你想买哪样的?”
“没想好,也可能买商铺,反正放假,多去逛逛,碰到合适的就买。”祁香贝还真不知道市里哪边的房子以后增值最多,不过,买了就不会亏。
之后,两口子趁着置办年货的空挡,也算转遍了整个市区,这时节房屋资源少,商品房也没有几座,刚住进去没有人想卖,大部分人要么等着老人的房子,要么等单位分房,住得满满当当,鲜有空余的。
整整半个月过去,都到年跟底下了,祁香贝才找到一套连着三间的底商,就等着年后跟房主协商交钱过户。
又因着进账比较多,祁香贝就想过个肥年,采买的年货格外多,给邵大任和米月红匀出一部分,又给姚常玉寄回去一部分,还有剩下不少。
这不,两口子装好年货,带着团团去给邵大任和米月红送过去。
家里只有老两口在家,邵泽元不用说去公司坐镇,甄甜甜带着孩子相陪,说是陪伴,其实就是怕邵泽元把花窖处理了。
邵东庭送邵茹云回部队,她这些天跟着买卖君子兰收入不少,跟着了魔一样,孩子不管尽跟在邵泽元他们后头,恨不得在这边一直住下才好。
家里甄文龙打电话催好几次,人家父母也想孙子孙女了,邵茹云还想待两天,被邵大任强压着必须回去,未免路上有啥情况,让邵东庭陪着一起回去。
邵东庭再不乐意,也硬着头皮去了。
“这么多东西,你们留下多少?可别都拎给我们,自己没有。”米月红一样一样往外掏,肉蛋点心稀罕青菜,摆了一大桌子。
邵鸿远扶着米月红的肩膀,“我们有,不少呢,您放宽心。”
米月红抿嘴怎么也掩饰不了脸上的笑意,儿子过得好还孝顺,比什么都高兴。
邵大任从屋里出来,已经换上邵鸿远给他买的羽绒服,前后转转,耸耸肩,“看着臃肿,实际轻巧,还暖和,真不错。”
“你说你,跟个孩子似的,有了新衣服当下就穿上。”米月红撇嘴,很是瞧不起老头子的急性子,等儿子走了再穿咋地,儿媳妇还在呢,不得笑话他。
邵大任夹着胳膊走几步,挺得意,“你就是嫉妒孩子给我买了面包服没给你买。”
“德行,穿着跟背了个乌龟壳一样,一点都不好看,还嫉妒你,我能多看你两眼都是给你面子。”米月红站起来进屋也换件外套出来,是毛呢大衣,祁香贝给选的,正称她瘦高的身材。
邵大任比较下两人的衣服,哼了一声,背着手推门出去了,“我去溜达溜达。”
“显摆没够。”米月红对着背影喊了声,还故意啧啧几声。
祁香贝低头偷笑,果然是应了老小孩,老小孩的说法吗?公公邵大任原来多板正的人,这两年性格越发活泼,不仅话多了,还特别愿意去尝试新东西,婆婆米月红身上也多了几分小孩子气,有时候有点团团上身的感觉。
邵鸿远一本正经地站着,胳膊肘碰碰香贝让她悠着点,别表现得那么明显,香贝深吸一口气憋住,到厨房帮忙去了。
吃过一顿丰盛的午饭,祁香贝和邵鸿远一边一个拉着团团到旁边的小花园消食,等团团跑跳够了,两口子带他回去睡午觉,打算蹭了晚饭,一家三口再骑车回家。
饭菜已经摆上桌,团团都小声委屈着说饿了,也没等到邵泽元跟甄甜甜回来。
“香贝,先给团团盛饭吃,别饿着孩子。”邵大任直接下指示,小孩子不经饿,不必跟着大人一起等。
这边团团都快吃饱了,才听见院门转动的声音,邵泽元和甄甜甜走进来,邵泽元去厨房洗手,甄甜甜去卧室放已经睡熟的可心,两个人都绷着脸,连个笑模样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