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知道祁香贝想过悠闲的生活,摆弄花草,教育孩子,写写文章,还有就是当个小守财奴。
祁香贝把圆圆放到邵鸿远怀里,从包里拿出来一张纸。
“留校申请?”邵鸿远看见前面的字念了出来。
“对,”祁香贝把申请放在桌面上,“周老师前两天说学校的师资力量不够雄厚,希望研究生留校当老师,给我和孙艳每人一张申请,允许我们几天时间考虑。”
“本来你要去律所,我当然留在家照顾,现在你改变主意,我就想做这个申请,学校环境简单,我很喜欢。”
“那还犹豫什么,填吧。”邵鸿远抽出一杆笔递给她。
祁香贝直直看着他,“我真写了?”
“写。”邵鸿远斩钉截铁地回答。
祁香贝抿抿嘴,坐到书桌前逐条填写,邵鸿远在她身后看着,有哪点不合适,提醒几句。
夫妻俩有商有量就把事情掰扯清楚,为下一步的生活工作做了规划。
晚上,临睡前,米月红跟邵大任提了她下午在小两口房门外听到的三言两语,“你不知道,俩人互相体谅,都愿意为自己的家庭做出牺牲,那感觉真是太好了。”
邵大任举着报纸,不知道看进去没有,反正米月红的每句话他都听在心里,除了点头没有别的。
米月红就不喜欢他这样,觉得自己不受重视,压住报纸,“你别看老三好就光点头,你倒是想想泽元跟甜甜呀。”
“他俩有啥可想的?”邵大任问。
“有啥可想的?泽元跟甜甜那是两口子吗,成天成宿不在一起,各忙各的,我都没敢跟你说,上次去看可心,孩子说半拉月没见着爸爸了,说的我鼻子怪酸的。”
“泽元太不像话了,忙啥呢,老婆孩子都不管?”
“还能忙啥,忙着要开分店,他说啥,现在奋斗是为了给孩子创造更好的条件,再好的条件能比上他的陪伴,泽元就是重男轻女,你说他随谁?咱俩可没有这种偏见。”
“就说是呢,你又劝泽元跟甜甜再生一个了吗?”
“劝了,俩人都说忙,说可心还小,等过两年再说,还拿团团圆圆做例子。”米月红心里再不认同,也不能摁着牛头吃草吧。
邵大任抖抖报纸,折上,“那个姓刘的还在?”
“别提她,提她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总觉得她在,以后老二两口子要坏菜。”米月红捶捶胸口,一想起刘珊珊,她心里就堵得慌。
邵大任赶紧给她拍拍后背,“别想太多,泽元不是保证过,俩人只是同事关系,欣赏她的能力才就留在公司的,自己的儿子,你还不相信?”
“我信,我信咋还心里不得劲?”米月红深呼吸,才算有了疏解,身体疲累不少,提醒邵大任早点休息,先躺床上了。
老两口的夜谈祁香贝和邵鸿远是不知道的,他俩按部就班,做好毕业前的准备。
祁香贝提交了留校申请,很容易就过了。
如今的大学老师不像后世社会地位那么高,工资也相差甚远,又有前几年运动留下来的伤疤提醒,想留校的研究生并不多,这恰恰给她和孙艳创造了机会,双双留校,好同学变成好同事。
而邵鸿远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了自己的导师,导师多次相劝无果之后,只能遗憾地放弃了。
两个人还发表了精彩的论文,为大学生涯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休整了一个春节后,邵鸿远西装革履去法院上班,祁香贝摇身一变,手持教鞭,成了大一学生的老师。
本来都是高兴的事情,家里一家人还做了席小庆一下。
可在课下的时候听到同学讨论,说是城东一家君子兰坊,深夜被人扒墙,不仅君子兰被洗劫一空,坊里的财物也一并被顺走了,老板落了个物财两空。
祁香贝本来已经不想丁大路的事,如今被勾起,就想采取些措施。
左思右想,还真有了主意,趁着空闲时间,她去收费站买了很多玻璃酒瓶回来,到家都摔碎了。
“香贝,你想干啥?”
把米月红吓了一跳,整这么多碎玻璃干啥。
邵大任倒是想到了,“香贝,你想把这些砌到墙头,对不对?”
“爸,您猜对了,到时候谁要再扒咱家墙头,非让他的手扎个窟窿不可。”
祁香贝特意挑出锋利的玻璃碴子,放到筐里备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