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姐扭头一看,发现李老师手里拿着的就是刘放刚才放回去的《拓扑学》,她随口道:“哦,刚才有个学生看过这本书。”
李老师闻言不由一呆:“什么?有个学生看过?他看得懂吗?”
王姐好奇道:“怎么?这本书很难吗?”
李老师闻言面色凝重道:“这本书不是很难。”
王姐丢给他一个埋怨的眼神:“既然如此,你大惊小怪干什么?”
李老师皱起了眉头:“而是非常非常难,书上的内容连我都不能完全摸透,一个大学生能有这么厉害吗?”
王姐听到这话目瞪口呆:“啥?连你都摸不透?这……”
李老师苦笑两声:“王姐,我又不是神,哪能什么都懂?实话告诉你吧,这本《拓扑学》是我上次出国参加国际数学研讨会的时候,特地向校方申请后买回来的,这本书上面的内容全都是当今世界最顶尖的数学家共同编撰的,我以前对整个学科并未涉猎太深,所以看不太懂,不然的话我也不会放假不回家,留在学校专门研究它了。”
李老师说到这里话锋一转:“王姐,你确定那个学生认真的看过这本书吗?”
王姐摇摇头:“他当时坐在墙角,要不是我拖地,估计都不会发现他,当然不知道他是否认真的看过这本书了。”
李老师想了想,开口道:“这样吧,你下次要是再看见他,就稍稍留意一下,如果发现他确实是在认真的研读这本书,就告诉我一声,这么优秀的学生,我一定要亲自培养才行啊。”
王姐露出了为难的神色:“李老师,我明天要回老家去帮忙收稻谷,只怕是帮不上你了,要不你跟小杨说一下?她是你的学生,正好明天开始接我的班,你只要跟她交代一下就行了。”
李老师点点头:“好吧,我先走了,王姐,祝你一路顺风。”
等到李老师离开,王姐小声嘀咕道:“李老师是不是有些想当然了?连他都看不懂的书,学生能看懂才怪了,他那么厉害,还获得过国际数学奖项,学生怎么能比得上他?”
此刻,李老师想要亲自培养的刘放正蹬着三轮车往家里走,他一边骑车一边自言自语:“这本《拓扑学》好有深度啊,特别是最后的那一道题,我只能解答出一部分,恩,明天再继续努力,一定不能放弃。学了这么多的高等数学,对我在编程方面的思维拓展帮助真的很大啊,对了,那道题叫什么来着?胖家伙猜想吗?话说外国人取的名字好奇怪啊。”
李老师回到教室宿舍后,把这本从国外买来的《拓扑学》放在了书桌上。今晚的天气十分闷热,他的衬衣都被汗水打湿了,衣服贴在了后背上,感觉非常不舒服。
李老师为了能专心致志的搞数学研究,起身去卫生间冲了个凉水澡,随即他感觉清爽了不少,“恩,接下来就继续研究一下这本《拓扑学》吧。”
李老师已经研究这本书有一段时间了,对这门学科已经有了一定的造诣,他之前跟王姐说自己看不太懂,其实是在谦虚。
只见他直接把书翻到后面几页,一边看一边思考,时不时的还会拿起笔在本子上画一些立体图形。
研究了三个多钟头,李老师取下眼镜,揉了揉酸胀的眼睛,“这道题实在是太难了,无论我怎么努力,始终破解不了,牛津大学的教授果然厉害。”
李老师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唉,我连前面的几道题都解决不了,更别提最后那道庞加莱猜想了,这可是几十年都无人能解的世界性数学难题啊!”
原来刘放所说的胖家伙猜想,实际上叫做庞加莱猜想啊。
第二天早上七点半,刘放一路戒备的骑着三轮车来到了开江大学外面,然后把车子锁在了小巷子里,迈步走进了图书馆。这个时候图书室还没开门,他只得站在门外等候。
八点半钟,一个年轻的女孩子走到了图书室门口,她掏出钥匙,一边开门一边抱歉:“这位同学,我睡过头了,让你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
刘放看了看她手里的钥匙,迟疑道:“你是这里的管理员吗?之前好像不是你吧?”
女孩子解释道:“原来的管理员回老家去了,我是来顶班的。”
刘放闻言转了转眼珠,把手里拎着的一串葡萄悄悄放在了背后:“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那什么,我的图书证掉了,昨天跟那位阿姨说过,她同意我进来看书,你看这件事……?”
刘放为了能蹭书,忍痛买了个西瓜,原本是想用来跟王姐套近乎的,现在一听王姐回老家去了,他立刻计上心头,准备扯个谎骗过去,这样就能把西瓜留给自己吃。说句实话,他有好多年都没吃过西瓜了呢。
女孩听到这话不疑有他,立刻欣然点头:“既然已经跟王阿姨说过了,那就进去看吧,一直到学校开学,管理员的工作都是我来做,你不用担心看书的问题。”
刘放赶忙千恩万谢的点点头,他昨天在学校闯了祸,自然不敢坐在外面的桌子跟前看书。
只见他走到昨天坐过的墙角,从挎包里掏出一张被裁剪成小块的破旧床单铺在地上,又从挎包里掏出一支铅笔和一个旧作业本,然后走到数学类的书架跟前,准备把昨晚放上去的《拓扑学》拿下来研究。
结果他扫了一眼,却没有发现那本《拓扑学》的踪影,刘放微微一愣,心说:我昨晚明明把那本书放在这一排了啊,怎么不见了呢?
刘放还以为这本书被管理员放在了别处,他开始寻找起来,可是他把所有数学类的书架全都找了个遍,仍旧不见《拓扑学》的影子。
刘放此刻有种准备好刀叉后,却发现自己的大餐不翼而飞的感觉,他有点不死心,迈步来到了管理员的桌子跟前,很有礼貌的询问道:“管理员姐姐,你知道原本放在那个书架上的《拓扑学》去哪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