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信函是关于景泽伯受贿官员的名单,若是这火真的是要制造内乱,黎羲浅这丫头是和谢长语走的近,可那纨绔小侯爷对夺嫡从不参与,倒是景泽宜这个二皇子最近似乎是想通了,慢慢的开始彰显出来羽翼。
黎行之看着黎柳柳,昨日知道书房失窃,她是最先集结家丁下人搜查,今日又是莫名其妙的走水,他目光带着刀光看着黎柳柳:“你大姐如此担心你的暗卫,身上有伤也要过来,你倒是好,逃出来第一句就是要杀了恩人,第二句就是给你姐姐泼脏水!”
如果昨日是景泽宜趁着自己不备而来,那东西真的落到他的手中,那便是真的要马上做出选择了。
周眉忙上前:“您是看着柳柳长大的,她那么会骗人啊,老爷柳柳死里逃生,不顾自己安危,便是想着昨日失窃的事情,一心为了丞相府。”她也是深宅后院摸爬滚打的人,如何听不出黎柳柳其中的意思。
想着一切已经成为定居,那被窝藏的贼人肯定也跑了,周眉抱着受惊吓的黎流露:“母亲会给你做主的。”
“做主!”黎行之脸上露出几分阴霾出来,他对周眉说道:“女儿!谁才是我的女儿你不知道吗!你该给你受委屈被泼脏水的大女儿做主,而不是这个小心眼的黎柳柳做主!”
黎行之整个脸都气的青了:“若你大姐真的要杀你,何必让你又机会指认他!”
黎羲浅心中暗笑起来,这黎行之八成是信了自己话,觉得是黎黎黎自导自演这场大戏又是诬陷自己又是帮景泽宜的人逃脱。
“今日开始,儿小姐移居清屏院,诋毁长姐,面壁思过一个月,抄写女戒十遍,身为小姐连着自己院子有隐患都不知道,修葺的银子全部走自己的私库。”黎行之冷道,
他又看着自己受了委屈的女儿,心中那些父爱慢慢升温起来:“一起是父亲忽视你了,你是个好孩子,日后万事父亲给你做主,谁若是在给你使绊子,我绝对不会轻饶了她!”
周眉从未被黎行之如此疾言厉色过,深知道那颗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越是解释反倒是越让黎羲浅的形象伟岸起来,拉住黎柳柳的手让她忍住。
黎羲浅回到院子之中,便是看着石蜜捂着小腹的伤口半跪在自己面前:“奴婢误事,还请小姐责罚,是奴婢设想不周到,应该用烟熏了黎柳柳那贱人的喉咙,让小姐手里污言秽语。”
锦纹拿着药膏:“那二小姐也是下的去手,不是小姐心善,她早就死了。”她看着跪在地上的石蜜,道:“亏得你平时能言善辩的,你看不出来这是小姐的聪明之处?”
若是真的要杀一个人自然不用放出来,如实真的死了,周眉铁定是要将这笔账都算到黎羲浅头上来,倒是不如让黎柳柳实话实说出来,那种时候也要有人信不是?
这下好了,黎行之不但对自己小姐有了改观,还重重责罚了黎柳柳,锦纹心中想着就是开心的不行。
黎羲浅眨了眨眼睛,拿着指头戳了戳锦纹的脑袋:“就能聪明。”说完看着石蜜:“这次辛苦你了,让你受了重伤还要帮我做事情,你的功劳我不会忘记的,去休息吧。”
石蜜从旁边掏出个东西:“这是刚刚在屋子里面拾到的。”她放到黎羲浅的面前:“是小侯爷的贴身令牌,小姐您是什么得到的啊,你可知道这东西的重要性?”
每个达官贵人都是要象征身份的腰佩腰牌的,黎羲浅接过在手中抚摸了起来,这牌子可以号令整个宁远侯府的势力,还能自幼进出皇宫,若是贵族的宴会带着身上,便是无人看轻视了自己去。
这个人倒是谢礼太隆重了些“收起来吧,别丢了。”黎羲浅将东西给了锦纹:“这事情便是我们三个知道便好。”这件事情说大能给谢长语扣上一个暗杀朝堂大臣的罪名,绝对不能泄露封号出去。
另外一边屋子之中。
醉意端着清茶进来,却是看着李柳柳坐着檀木孔雀椅子上,已经换了生云锦长裙,此刻面色阴沉的盯着面前的女戒本子,醉意眼睛一跳,轻声道:“二小姐,老爷让嬷嬷过来看着你抄写呢。”
知道心高气傲的人受不得这样的委屈,醉意端着茶小声道:“奴婢和夫人都知道小姐不会骗人,可今日那个局势,老爷不信也是情有可原的,您还是忍一忍吧。”
这个家当家做主的还是黎行之这个大丞相呢。
“母亲呢!”黎柳柳一拍桌子,手里捏着竹宣纸捏的褶皱,恨不得这爪子就落到黎羲浅那恶心的嘴脸之上,将她撕碎的稀巴烂,她什么时候被人冤枉过,今日却是不偏不倚被一个草包大姐给算计了。
黎柳柳摸着自己的脖颈,回想那个叫石蜜的丫头捏住自己的时候那寒意与杀伐眼神,哪里是个娇滴滴从外面捡回来的,可不知道是哪里弄来的,这黎羲浅果然不要简单的很啊!
自己这些年还真的小嘘了她!
“夫人在求老爷呢,那清屏院破烂的很,想来也是气急了。”醉意小心翼翼将茶水落到桌案上:“您毕竟是二皇子殿下未过门的妻子,老爷不看夫人的面子,也要估量二皇子是不是?”
“小姐,督促你的嬷嬷已经在外面了——”醉意说了一半,看着黎柳柳面色阴冷下来,声音越来越小,直接咽回去到了肚子里面,这主子自己侍奉多年。可是得罪不得的。
“哼”黎柳柳拿起茶杯丢到一边,醉意吓得直接跪在地上,却是看着对方直接拔下头上点翠簪子,拉过醉意的手指狠狠的戳了几下,看着那鲜红鲜红的血珠出来,黎柳柳将那血迹摸到自己手指之上,嘴角一挑紧紧盯着醉意:“需要我教你怎么说话吗?”
那戳的气力一下打过一下,醉意痛的不敢叫出来,后背都弥漫一层汗珠,她面色苍白点了点头:“是,奴婢刚刚不小心打碎了杯盏,划伤了小姐的手,怕是不能抄写女戒了。”醉意眼睛酸涩,护着自己的手指。
黎柳柳冷冷丢开她的手:“去吧。”看着人走了出去,黎柳柳捏紧了拳头,拿着端庄柔和的脸上慢慢浮现了恨意与杀意,她呐呐起来:“黎羲浅,你很好,你很不错,敢算计我!”
听着屋子里面充满怨毒的声音,醉意不禁周身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