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拦着我!我现在就要进去!”
“二弟不可!你忘了我怎么跟你说的了?”
听到姜诏这样说,姜谈闭了闭眼,然后咬着牙瞪了他一眼,将手中的利刃往边上一扔,便说道: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饶是姜诏,现在也没有什么办法,他们到底只是臣子,哪能真的跟太子硬碰硬?便只能暂且安抚住姜谈,说道:
“你回去找父亲母亲拿主意,我在这里再等等。”
“好,我就听你的。”
……
与此同时,东宫,太子寝殿。
“啪嚓——”伴随一道清脆响亮的声音,一块翠色玉佩落在地上,顷刻间,便碎了一地。
成了一块一块的渣滓。
阿谣眼神明澈,昂着首,直直盯着两步以外处站着的男人,面色如寒霜,不带半点儿感情,直说:
“粘好了,还可以再碎。”
她看着他的眉头一点点皱起来,面色愈发难看,却豁出去了似的,继续一字一顿地说道:
“再粘,还可以再碎,总归有一天,会碎到再也粘合不好。”
她说的是那碎了一次又一次的玉。
也是他们之间,破裂了一次又一次的情。
反正,她的感情,是早已耗干殆尽了。
想到他今日这般无情的一番作为,想到他不由分说地掳了她到东宫,又不由分说地制住阿随。
阿谣忍不住想,也许哪天他心情不好了,就可以直接将他们尽数杀了。
左右她在他这天潢贵胄的太子爷面前,不管何时,都是贱如蝼蚁。
时至如今,她忍着心中那点儿几乎已经微不足道的惧意,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可是没想到,他竟然没有反驳她的话。
似乎也没有责备的意思。
只是缓缓低下身,也不顾地上全是碎裂的玉渣,便单膝跪上去。
男人的手上还包着纱布,裸露在外的手指又去小心翼翼地捡地上的玉渣。
分明他贵为当朝皇太子,私库里随便拿一样东西都要比这玉佩贵重数倍,可却偏偏将这一地的玉渣看得如珍如宝。
阿谣有些看不懂他了。
她眼神发直,落在他身上,许久许久,才脱口说出一句:
“殿下摔碎这玉佩的时候,阿谣大约也是这样。”
“觉得,很疼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