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先请!”我谦让。
“好,”他思慎了一会儿,便朗朗道来:“银河婉转三千曲,浴凫飞露澄波绿。何处是归舟,夕阳江上楼。天憎梅浪发,放下封枝雪。深院卷帘看,应怜江上楼。”
“好词!”果然是好词,看格式,这应该是词中的‘菩萨蛮(词牌名)’没错!此词气势不凡,大气磅礴,但隐约中,又透出那分归思之切。
他是在想家吗?话说这番国与凌翼城之间的路程确实不短,坐马车的话,少说也得十天半个月的,也难怪他会想家了!
“轩辕姑娘谬赞了!还请姑娘不吝赐教!”
哟呵!不错啊,小样,还学会谦虚了!
只是,咏梅?咏梅?。。。。。。貌似古代的咏梅诗也太多了!一时间,竟不知道要用谁的好了!
啊!有了!
“肌肤绰约真仙子,来伴冰霜。洗不尽铅黄。素面初无一点妆。寻花不用持银烛,暗里闻香。零落池塘。分付馀妍与寿阳。”
我选的是周邦彦的咏梅诗,词牌名是‘丑奴儿’,此词是以拟人手法写梅花的绰约之神态,清雅不俗,是咏梅诗中难得的上上之品!
“轩辕姑娘才情过人,本王子佩服!这题,姑娘赢了!”
这么快就认输?好象他这几轮都是自动认输的,是不屑与我比试,还是,他根本就没想与朝廷为难?
“王子,请出下一题!”无论他的目的为何,为了凌翔,也为了某人,我必要和你一决胜负!我要的,决非你佩服而已!
“这轮,无题,自行赋一首即可!”
无题?是真的无题?
我还在沉思,要用哪首词,那边端木麒已作好了:“驿路侵斜月,溪桥度晓霜。短篱残菊一支黄,正是乱山深处过重阳。旅枕元无梦,寒更每自长。只言江左好风光,不道中原归思转凄凉。”
呜呼哀哉!他又在想家了!可是,做大事的人,不是都喜欢把自己的感情深埋心底的吗?为何他今日如此三番两次的表现出他的思乡之情?
“王子不愧是番国闻名遐迩的大才子!真是才思敏捷!那小女子也当仁不让,献丑了!”我一停顿:“郁孤台下清江水,中间多少行人泪。西北望长安,可怜无数山。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江晚正愁余,山深闻鹧鸪。”
啊!死了!刚才脱口而出的是。。。。。。长安?这四国,哪有什么鬼长安啊!只顾背词,忘了这么一档环节了!天,来个雷劈了我吧!
不过,这词,我可是有深意的哦!我选的是我国古代著名词人辛弃疾的菩萨蛮(书江西造口壁),这词表现的是浓浓的思乡之情,与端木麒的词相比,更深一层地表现出了那种感觉,不言而喻,这一局,又是我赢了!
不过这过程,还真是玄!还好台下的百姓都支持我,于是,我以两票之差,险胜端木麒。
“王子,请出最后一题吧!”最后一题了哦!我一定要赢个满堂彩!
“这最后一题嘛。。。。。。”端木麒话至一半,却又止住了,只是好诡异地向我靠近,以足以让台下所有观众听见的声音说道:“这最后一题的题目,便是轩辕姑娘面纱下的容貌!”
“我的容貌?这。。。。。。这如何比?”我不觉悻悻道。
“就赌姑娘敢不敢将这面纱取下,若姑娘取了,这局便是姑娘赢了,反之,则是本王子赢!”
抗议!这分明就是变相地想偷窥本姑娘美貌嘛!
只是,我又想要那个满堂彩!
取不取呢?我不由轻拂上耳后那纱巾一角。
台下的观众在起哄,叫嚣着叫我拿掉面纱,都期待我的真面目,而台上,不明确的表情,看不出情绪,而凌逸轩,则有小小的皱眉,似是担心。
担心什么?担心我被他人窥视吗?那你当初呢?你的担心哪去了!你为了你的大业,宁愿牺牲我时,你的担心那去了!如今才晓得担心?晚了!我们早已是无交界的两条平行直线,没有可能了,又何必露出那种不舍表情?难道不知道,我会误会的,以为你还喜欢我!
我会误会的!我还喜欢你!深深的。。。。。。喜欢着你!!呜呜。。。。。。笨蛋,灵儿你个笨蛋,不是说好。。。不在想的吗?。。。。不是说好。。。的吗?呜呜。。。
我决绝地一扯;纱巾落地;我听到的是台下一阵不意外的抽气声:
“哇!仙女;仙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