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候讶然失声道:“原来是开山神拳庄老前辈?”
庄咏芬略感得意地道:“李兄还听过家父匪号……”
李平候惭然道:“在下技薄学浅,对于一些江湖成名的前辈,只是在恩……先师口中听说过……”
庄咏芬不禁一愕道:“先师……令师黑煞神龙……”
李平候悲愤地道:“先师已然作古了!”
庄咏芬大惊道:“这是从那儿说起,黑煞神龙一代人杰,不久之前在黄河岸畔还……”
李平候眼中含泪道:“家师已然遇害身死,在不久之前,曾在秋菊山庄将他老人家的遗骸火化了……”
庄咏芬更惊道:“秋菊山庄?李兄是从那儿来的?那里发生了什么事?家父就是听说那里起了火,才赶去一看究竟……”
李平候更为悲愤,厉声地说道:“那把火是我放的,秋菊山庄内横尸十七具,已无一个活口……”
庄咏芬脸色大变道:“你……”
李平候明白她惊惶的原因,叹了一口气道:“小姐!请不要误会,人不是我杀的!”
庄咏芬顾不得嫌疑了,一脚跨进屋里,急声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李平候刚想说,忽然想起一点顾忌,遂叹道:“庄小姐,现在请你别问,还是等见到庄大侠后再作定夺吧!”
庄咏芬见他欲言又止,脸上不禁现出疑色。
李平候知道她不会就此而止的,只得道:“此事关系颇大,小姐请赶到将庄大侠请回来,我不但要将秋菊山庄所发生的事告诉他,同时也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想问问清楚……”
庄咏芬沉吟片刻才道:“小妹马上着人去唤家父,李兄在此处讲话不便,还请移玉寒舍……”
李平候苦笑了一下,庄咏芬却已明白他的意思,站起身来,走到门外。
片刻之后,一个店伙捧了一身衣服进来道:“李相公,这是庄家小姐给您刚买的,她在柜台上等您大驾,请您就去……”
李平候点点头,暗中骂自己真是笨得可以,早就该想到另买一套衣服的,行走江湖又不是三天两天的事,光靠着一袭衣服绝对是不够的……
想着,他坐了起来,穿上庄咏芬给他新买来的外友,长短都恰到好处,心中又不禁暗自折服道:“倒底是女孩子,对这些事比较内行,才看一眼,就知道我的身材了……”
想到这儿,回忆起刚才那股狼狈的样子,心底不禁浮上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虽然只有一个人在屋子里,脸上却有着一股热热的感觉……
等他穿着定当,佩好紫金宝刀,走到柜台上时,庄咏芬已在焦灼地盼望着。
李平候歉然地道:“庄小姐,劳你等久了!”
庄咏芬客气地笑了一下道:“那里!那里!打扰李兄安息,小妹深感歉咎,李兄现在就请到舍下去吧!”
李平候拱拱手,庄咏芬领先在前面走了,望着她那刚健婀娜的背影,以及长垂及股的那条大粗发辫,李平候的心中又重新掀起了那种似涟漪的波荡。
□□ □□ □□ □□庄家的大宅座落在一条大街上,灰粉门墙,显得极有气派,门口站着五六个劲装的大汉,看见庄咏芬后,都弯腰抱拳道:“小姐回来了?”
庄咏芬点点头道:“我让人通知你们去请爹回来,是那一个去了?”
一名大汉拱手回道:“杨老四骑着快马走了……”
庄咏芬又点点头,大方地邀请李平候进去。
李平候边走边笑道:“府上的人可不少!”
庄咏芬不好意思地笑笑道:“寒家的门丁窄薄,就是小妹与家父两个人,住着这一片屋子似乎显得太空洞,所以家父才收了一些门人……”
李平候一怔道:“这些人都是庄大侠的弟子?”
庄咏芬笑笑道:“小妹只说门人,可没说弟子,这些人都是本地人氏,随着家父学几手粗浅功夫,同时也替我们干些粗活儿……”
李平候笑笑道:“他们是否也兼管地方治安巡逻!”
庄咏芬红着脸道:“对于他们唐突得罪李兄之处,小妹已经道过歉了!其实他们不过是好管闲事而已,过份放肆是不致于,就是因为他们不太守本份,家父才不肯将本门工夫相授……”
李平候原是一句笑话,给庄咏芬那样一说,倒显得自己的气量太窄了。
他遂讪然道:“在下无心之言,并无其他意思,再者在下早先的样子,也的确容易启人疑窦……”
“不!家父曾一再告诫他们不得惹事生非,今日得罪李兄,等家父回来,一定要对他们严加管束!”庄咏芬却认真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