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势朝外一挥,乔凤栖的短笔握不住了,应声脱手飞向旁边去,同时李平候的刀尖却迅速地翻回来,抵在他的胸膛上,傲然一笑道:“我只须两招就击败你了!”
乔凤栖冷笑一声道:“你说得太早了!”
空手朝上一抬,遥隔尺许,居然将李平候的刀锋弹了回去。
李平候大吃一惊,似乎没想到他的内力会深厚到这种境界,可是在感觉上又分明不太像。
因为他的刀被弹回来时,明明听见铮的一声轻响,同时握刀的手腕也随之一震,那是被实物撞击回来的感觉……
正在他诧然沉吟之际,旁边的庄咏芬已大声叫道:“李大哥!当心后面……”
李平候也觉得背后有一股劲袭到,连忙回刀朝外一封,锵然急响中,一团银光被硬磕了开去,绕空飞舞一圈后,落入乔凤栖的手中。
说来也不会相信,那竟是乔凤栖用来做武器的铁笔,被李平候震脱手后居然会有自动飞回,而且还能虚空暗袭……
乔凤栖铁笔回到手中后,指着李平候微笑道:“姓李的,现在你该知道厉害了!”
李平候见他的手指上套着一枚银色的指环,略想一想后,遂也明白了,哈哈一笑道:“乔凤栖!我只道你真的能运气虚空驭笔呢,原来也只是靠着一根天蚕丝在作怪,下一招我出手时,你这套把戏便不灵了。”
乔凤栖的脸色微微一变,但立刻也恢复了正常,嘿嘿一笑道:“姓李的,难怪你在短短的一年中,会成名如此之快,原来还真有两下子,撇开你的刀法不谈,就以你这份见识与思才之敏,放眼江湖也难找几人,你怎么知道我在笔杆后缠着天蚕丝的。”
李平候微微一笑道:“我看出来的!”
乔凤栖立刻一沉脸道:“胡说!天蚕丝无色无迹,绝非肉眼所能见。”
李平候笑笑道:“不错!肉眼不能见之物,却逃不过我心灵之眼……”
乔凤栖诧然道:“何谓心灵之眼?”
李平候道:“心灵之眼只是我自己设法想出来的名称,其实那只是一种感觉,透过那种感觉,再加我已知的事实加以判断,便不难明白……”
乔凤栖顿了一顿道:“我还是不懂……”
李平候笑笑道:“那我不妨说得明白一点,你还记得我刚才曾利用你的空门攻出一刀,结果你凌空一挥手就将我的宝刀弹了回来,换了第二个人,一定会以为你的无敌气功练得到家了,才有那种程度,可是我手中的感觉却告诉我不是这么一回事,因为我的刀明明是接触在一件实物上被震回来的!世上除了天蚕丝能当我宝刀一击而本身又无迹可循外,再也找不到第二件类似的东西了,等到你凌空召回钢笔,我更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乔凤栖怔了一怔才叹道:“姓李的,我真佩服你,当年我凭这一手能骗过黑旋风,使他不战而退,直到三天以后才发现受愚,想不到你竟在一招之后,就识出破绽……”
李平候淡淡一笑道:“黑旋风是因为受过你一次骗,把你估计得太高,我从一开始就没把你放在眼中,自然不会受你的愚弄了!”
乔凤栖默息片刻,才一拱手道:“我从行骗以来,从未落过下风,今天是第一次被人当场拆穿,我算是服了你,修罗雌扇奉送,对这两个人的事也一笔勾消,现在你可以让我走了吧!”
李平候没想到他突然会服输了,有点不信地道:“你说的是真话?”
乔凤栖点头道:“自然是真话,我这人行骗之时,也不会说假话。”
李平候乃点点头道:“好吧!我姑且相信你一次,假如我发现你的言行有点不符的话,你除了黑旋风之外,便又多了一个敌人!”
乔凤栖似乎被他这句话激怒了,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冷笑一声道:“姓李的,在你还没有学成双扇的武功前,动起手来,不一定我真会怕你!”
庄咏芬见他已无战意,则他与李平候所订的计划便无法实行了,连忙加以撩拨道:“你这恐怕是违心之言吧,假如你在武功上能胜过李大哥,我不相信你肯轻易的认输了!”
乔凤栖横了她一眼冷笑道:“庄小姐!黑旋风的武功高出我几倍,我对他也没有认过输,因此你该知乔某是怎样一个人。”
庄咏芬一怔道:“你是怎样一个人?”
乔凤栖傲然自得地道:“乔某以骗术行世,绝不在武力上胜人,也绝不在武力下屈于人,今天我是在骗术上失了风,所以甘心服输!”
庄咏芬继续逼他道:“你既然在江湖上走,便该知道江湖规矩,假如你甘心服了输,似乎没有那么轻松地一走了之吧!”
乔凤栖平静地道:“你还想怎么样呢?”
庄咏芬挤着他道:“你除了保护自己生命力求一战外,便是放弃一切,听凭得胜者处置!”
李平候知庄咏芬的用意,但是他觉得这样迫人也太过份了,正想表示反对,谁知乔凤栖居然双手一摊,将笔也收了起来道:“你说得对,我认输在前,便无颜乞命于后,姓李的,你说要怎么样来处置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