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闹那么一场,睡意早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她躺在榻上,久久无法合眼。
……
今夜同样无法合眼的,还有太子。
右手手臂钻心一样的疼,方才那女人真是挺狠心的,尽朝着他手上没长好的地方掐,恨不得能把他当场掐死。
太子轻轻一笑。
一直以来是他大意了。
其实,早在谢家的温泉庄子上,她替自己解腰带的时候就应该有所察觉。再不济那回她吃了媚药,那时候她失了神志,说的话做的事自然都是最真实的。何况刚才,他动手的每一个动作,这女人都仿佛预知一般,提前开始抵抗,尽管她的抵抗太过无力。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太子伸手扶额,狠狠揉了揉太阳穴。
疑团很多,不过他是个有耐心的人,早晚能查个明明白白,把她的画皮扒下来。
身上燥热得厉害,太子咬牙切齿站起身,朝外头喊道。
“福全,打水,要凉水。”
……
谢元初用过早膳,便往东宫来了。
这些日子朝野内外发生了不少事情,太子在东宫养伤,许多事都顾不上,谢元初只有跑过来找太子商议。当然今天他来,并非为着什么正事,而是奉了宫中的旨意,前来劝说太子的。
不过,他一进玉华宫,就感觉气氛不太对。
“世子,这边请。”
谢元初点了点头,目光随意往寝殿那边一望,福全便道:“世子别瞧那边,溶溶姑娘还没起呢!”
“如今是主子了?”谢元初状若不经意道。
“可不是么!”
对上福全意味深长的眼神,谢元初心下了然。早就耳闻溶溶陪着太子住在玉华宫,如今看来,两人早已过上了鸳鸯戏水的神仙日子。
谢元初随着福全进了寝殿旁边的小书房,一进去就愣了。
这间小书房用作书房时原本还算宽敞,如今却硬生生地在屋子里摆了一方睡榻,整间屋子顿时显得拥挤起来。
此刻,太子正坐在榻边,由着太医为他上药包扎。
见谢元初进来了,示意他坐下。
谢元初坐在一旁,等着太医提着箱子离开,方才道:“算起来你受伤也有二十几日了,怎么伤口还在流血?”
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可正常来说,伤口本身该早就长好了。
太子不语。
十日前溶溶使了死劲儿把他刚刚合拢的伤口全撕开了,等于又受了一遍伤,因着伤上加伤,因此恢复得比通常情况还慢。
就这两天,才没渗血了。
这些话太子自是不会同谢元初多讲,一心想把此事含糊过去。
“今儿来这么早,谁让你来的?”
“能催着我来找你的,还能是谁?”谢元初见太子问起正事,顿时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