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胖子突然就不笑了,他直起腰看着贝一铭咧着嘴,伸出一只手拍了下贝一铭的脸道:“知道吗,我真特么的讨厌你这种窝囊废,游戏结束了,我送你回家找妈妈,好吗?”
话音一落胖子的手陡然扬起,随即狠狠的像贝一铭的脸上落了下去,要想让这个笑话变得更好笑,他需要抽烂贝一铭俊俏的小脸蛋,然后抓住他的头发跟拖死狗似的把他拖出去,这样会更好些。
手掌抽在脸颊上发出的脆响并没响起,反而响起了一声沉闷的“砰”声,酒瓶狠狠的砸在胖子的头上,顷刻间酒瓶爆裂开来,飞溅的绿色玻璃碴、鲜红的血,让胖子的头开了一朵并不美丽的花。
下一秒锋利的玻璃碴刺入了胖子的脖子,一缕鲜血缓缓的流了下来,贝一铭站在胖子身后,一手勒住他的脖子,一手用半截啤酒瓶抵在他的脖子上。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震撼,直撼心灵的震撼,谁也没想到刚才那个窝囊废手里会有个啤酒瓶,更没想到这个窝囊废会暴起伤人,动作是那么的狠辣而流畅。
那一声沉闷的“砰”声让所有人的心都狠狠的抽搐一下。
贝一铭平淡的声音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静:“我说过我真的不想打架,但你们不想跟我谈,没办法我只能这样,现在放了她们,不然我不介意手上用点力,忘记跟你们说了,我是一名医生,所在的科室是耳鼻喉头颈外科,所以我对人的颈部很熟悉,如果我在用点力,他的颈动脉会被割断,以他的体重来算,血压应该足够支撑血喷到你的身上。”
贝一铭的话语有些啰嗦,这是他从进来到现在说的话最多的一次,语气一如刚进来时,平淡,平淡得就像是在跟朋友说一件很普通的事,就像是问候朋友吃了吗一般的平淡。
但这种平淡却让陈三爷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他从十几岁在街面上混,混了几十年,形形色色的人他见了很多,他很清楚往往那种嘴里不停的放着狠话,面泛凶光的人其实并不是狠角色,往往你狠狠的打他一顿,他便会哭着求你放过他。
真正的狠人是贝一铭这类人,脸色沉静如一潭池水,不说什么杀你全家的狠话,甚至跟你说话都很规矩,但正是这种人他们敢跟你玩命,一旦激怒他、他会跟你不死不休,哪怕就是死,在死前也要张开嘴狠狠的咬下你身上的一块肉来,咬人的狗从来不叫。
陈三爷怎么也没想到贝一铭会是这种人,他以为这小崽子是个窝囊废,遇到今天这样的事胆都快吓破了,之所以规规矩矩的跟他说话,是因为吓坏了。
他没想到的是贝一铭不是被吓坏了,而是在想着怎么破局,想不到好办法,只能用这种笨办法,但似乎也是最有效的办法,你不放我朋友,我就杀了你手下,一拍两散,谁也别想好过。
陈三爷不认为贝一铭说杀胖子是在吓唬他,像贝一铭这样的人,既然选择了这种方式,那就会一条路走到黑,说割断胖子的颈动脉就一定会割断他的颈动脉。
董心怡傻了,她也没想到贝一铭会暴起伤人,用这种决绝而狠辣的方式救自己,看到贝一铭站在那用半截啤酒瓶抵住胖子的脖子,董心怡的心开始加速,越跳越快,似乎下一秒就要从她的胸膛中蹦出来。
董心怡的朋友同样傻眼了,他不是被吓坏了吗?他不是个窝囊废吗?怎么会这样?她心中贝一铭的形象出现了巨大的转变,一时间让她很难接受,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陈三爷看着贝一铭,过了良久突然道:“放人。”
瘦高个怎么也没想到三爷就这么放人了,惊呼道:“三爷不能就这么放她们走!”
陈三爷瞳孔猛的收缩,声音一下降到冰点一字一顿道:“我说放人。”
瘦高个不甘心,很不甘心,这个女人是他找了好久才找到的,就这么放了?但他在不甘心也没用,因为三爷说了放人。
瘦高个鼻子里喷出一口气冲控制着董心怡的两个人挥挥手。
董心怡并没走,站在那喊道:“贝一铭我们走。”
贝一铭知道自己走不了,轻轻摇摇头道:“你们先走。”说完看到董心怡没动,贝一铭突然吼道:“走,听到没有,别连累我。”
这是贝一铭从进来到现在第一次语气出现情绪波动。
董心怡被吼懵了,站在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贝一铭再次提高音量怒吼道:“还嫌连累我连累的不够是不是?赶紧走,滚!”
董心怡的朋友最先反应过来,知道自己跟董心怡留在这只会拖累贝一铭,不如赶紧离开,然后报警救他。
想到这她拉着董心怡就往外跑。
包房的门再次关上了,陈三爷站了起来语气森冷道:“废了他两条胳膊。”
瘦高个不敢置信的看着他道:“可是胖子还在他手上?”
胖子知道自己成了弃子,三爷已经为他做出了让步放了人,至于身后的小崽子会不会放了他,陈三爷不会管,他不可能被一个人接连威胁两次,所以自己是死是活三爷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身后小崽子的两条胳膊,还有自己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