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从胡家商铺拿布的铺子多了,你自己做自己的生意,又碍着谁了?”
&esp;&esp;几人三言两语,便把胡珊兰与沈家合作开铺子的事说定了。沈家出铺面,胡珊兰出人,所需本钱各出一半,利润也各得一半。
&esp;&esp;胡珊兰没什么野心,能养活自己和冬儿也就行了。
&esp;&esp;沈润见事说定,便说自己还有差事要办,就走了。胡青羽就与胡珊兰说起话来,自然就说到了胡瑜兰的事。
&esp;&esp;“爹押贡布进京了,我见你二姐的信后就急着来找你,这沈二郎就在你二姐说的地方等我,把我带过来的。”
&esp;&esp;胡瑜兰在被送到徐内官外宅当晚,就借口取行礼私逃了,自然是经过严密算计,偶遇下值回府的沈潇,凭那一身柔弱无骨扮出的可怜模样,一步步蚕食了沈潇。
&esp;&esp;沈家确实是前朝世家,遭人陷害满门抄斩,兄弟二人被提前一步送走才保下命来,后来经查一切都是陷害,又还沈家清白。
&esp;&esp;沈润是早年替皇上办差伤了眼睛,如今只能依稀瞧着光亮,却并瞧不清什么。
&esp;&esp;“你啊,到你二姐跟前差远了。若是你二姐去了郑家,他郑六郎哪能得什么好?”
&esp;&esp;胡青羽说罢自觉失言,生怕惹了胡珊兰伤心,忙住口偷瞧,却见她神色淡然。
&esp;&esp;“你……”
&esp;&esp;胡珊兰给他续了杯茶:
&esp;&esp;“总得活着不是?难不成要为别人的过错难为的自己活不下去?”
&esp;&esp;她是经过无数次掏心分割之痛的人了。
&esp;&esp;郑家就是个糟污坑,没一个好人,进去也别想好。要说抛下的一干二净了,也不是真话,曾经付出有多深,如今怨恨就会加倍的有,但那又怎么样呢?为了报仇失去自我?
&esp;&esp;还是等她有本事的时候一击致命吧,如今就踏踏实实过自己安稳的日子。
&esp;&esp;胡珊兰能不困囿其中,胡青羽很是赞赏:
&esp;&esp;“听沈二郎说,郑六郎不知发什么风,折腾的叫撵出翰林院了。”
&esp;&esp;“哦,真叫人意外。”
&esp;&esp;胡珊兰毫不走心的感叹了一句。
&esp;&esp;话说到这儿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胡青羽转头与胡珊兰说起铺子的事,趁着机会教导她许多,就教了她最稳妥便宜的算账法子。
&esp;&esp;白氏在时胡珊兰不少去胡家商铺,虽日子已久,但铺子里的事还是记着不少的,如今有胡青羽在,帮着她梳理,很快就把铺子的事情理顺下来。
&esp;&esp;胡青羽黄昏时离开,说定了明日来与她一同去买几个下人,毕竟胡珊兰这样的孤身姑娘,还是使唤卖身契在手里的人更能安心些。
&esp;&esp;送走胡青羽,日渐黄昏,天儿也没多凉快。如今正是梅雨季节,是不是淅淅沥沥一阵小雨,但并不见凉快,反倒越发潮湿闷热。冬儿是扇子不离手,胡珊兰往年也总觉着这阵子难熬,可如今坐在合欢树下,内心平静,这些潮热竟也不觉着了。
&esp;&esp;她只是想着,她爱吃的梅子要熟了。
&esp;&esp;日子么,这样才叫过。
&esp;&esp;胡珊兰熬粥,冬儿去街上买红豆饼,才走,院门又被敲响,胡珊兰无奈的从树下起来:
&esp;&esp;“又忘拿钱?”
&esp;&esp;但错开门缝,就瞧见外面站着个神情柔和,眉眼缱绻的女人。
&esp;&esp;胡珊兰那双如雾娇媚的眼睛,就是袭了这双眼睛。她站在门里愣怔了好半晌,门外的女人淡淡笑了笑:
&esp;&esp;“不叫我进去么?”
&esp;&esp;胡珊兰恍然回神,顿时觉着鼻尖发酸,却忍着,冷淡而不失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