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我对满门抄斩并无兴趣。”凤玄钧盯着他:“不过你要想让更多的人免于死在屠刀之下,最好还是说实话。”
丘泉泽抿了抿嘴角:“我若是说了实话,才会有更多人死。”
凤玄钧顿了顿,忽然直指问题要点:“那个人到底是谁?”
“王爷说的是哪个人?”丘泉泽还在做徒劳的抵抗。
凤玄钧冷笑道:“此时不会有别人赶来救你,你多拖这一会儿难道就会有什么变故发生吗?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把实话都说出来。我的耐性也是有限得很。”
丘泉泽沉吟片刻,说:“王爷,可否给我点时间想想?”
凤玄钧看了他一会儿,对藏海琪说:“带他下去,看住了。”
藏海琪去后不久又回来,一进门,他就忍不住问道:“王爷明知道他是缓兵之计为什么还要答应他?这小子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必须给两针狠的。”
凤玄钧说:“他打的什么主意你真的都知道?我倒是觉得他这样瞻前顾后倒并不完全是想拖延时间。那个在后面支配着他的人一定是有极大势力的。所以才会让他这么害怕。”
檀香忽然匆匆跑进来,问道:“我听说你杀人了?”
凤玄钧看她一副担惊受怕,忧心忡忡的样子,不由得笑道:“我不是说了吗,杀人的事情会交给陛下。”
“那刚才南院的事情……”原本她有急事来找他,但是刚走出院门不久就听到有人传说南院要处斩几个企图谋逆镇国王的叛徒,惊得她急忙赶到这里。
一眼看到桌上那个被红绸盖住的托盘,她不由得怒道:“你还骗我?这是什么?”
“这个?”凤玄钧陡然揭开那块红布,笑道:“你看看这是什么?”
除了凤玄钧,连藏海琪都笑得很诡异。檀香困惑着走过去,虽然不能说害怕,但是看到那红红的,血球一样的东西还是觉得很不舒服。
但她仔细一看还是看出了破绽:原来这不过是几个西瓜做成的假头罢了。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些红色的染料倒在上面,竟可以以假乱真。
藏海琪笑道:“王爷说了,任何人未经陛下审讯就私自处斩是不对的。但是又想让丘泉泽这块臭石头开口,所以干脆和他开个玩笑,看看到底能逼出多少真心话来。”
“像丘泉泽这样的人用这种方法是有效的。”凤玄钧话中有话,悠悠地说道:“但是有些人你就是用最冷酷狠毒的办法也未必能把他的真心话逼出来。”
檀香深深看着他。这话他是说给谁听?说给他自己,还是说给她听的?
“你来这里,还有别的事吗?”他问。她来得这么匆忙,似乎不仅仅是为了那几条人命这么简单吧?
“北方有异动,我希望你,不要回去。”她异常郑重,一字一顿。
他的神情一凛:“什么意思?”
她咬咬唇:“我略懂一点占卜星象,算出在南方你会有一场血光之灾,所以,这个月都不要回去。”
他朗声笑道:“什么占卜之类的,我从来不信。不是都说天命不可违吗?天命如果都被你说出来,能躲得过,还是天命吗?上天注定的,从来都改不了。我认定的路,也绝不会变。”
早知道他就是这副犟脾气,真的不应该告诉他。但是那卦中凶险让她看得心惊肉跳,怎么能忍得住不说?
自从遇到他,她所有的定性都好像被磨灭光了似的,竟不能做到平心静气。或许,太过淡定的人是不可能历经情劫的吧?她这样安慰自己。
“对了,你会占卜,倒是有件事你可以帮我。”他脑海中灵光一现,“有两个人的来历,你能不能卜到?”他的脸上充满期许,让她无法推辞,只得说:“我尽力而为。”
占卜是最接近上天之意的技艺,但是又不算是公然洞悉天数,所以她在不动用天眼的前提下,若以占卜之数算出过去与未来,心中不会有太多的忧虑和愧疚。
不过,凤玄钧的过去可否也用这个办法推演出来呢?
她从睫毛下偷偷打量着他,结果被他发现。
“占卜需要什么东西,我叫人去办。”他没有注意她眼神中的那层深意?
她松了口气:“不用,只要几枚铜钱就好。”
凤玄城这一夜睡得并不好。伤口上的疼痛总是一阵紧一阵松,将他的皮肉拽得生疼。从小他很少受伤。习武射箭向来都不是他的专长。大概因为他的容貌与那个艳名冠绝凤国的母亲相似,父亲对他也是格外的疼爱,甚至像对待公主一样小心呵护。
几个兄长中,外人都认为他和太子关系最好,但是却不知道他的内心深处真正倾慕崇拜的另有其人。
太子是帮他遮风挡雨的大树,但是却不能了解他的心。太子更像是随时会出鞘的剑,也不知道会刺向何方。
为什么要追随太子?只因为他的心中总是会感到一阵阵的恐惧。二哥那样强悍,凤国上下都以他为荣;三哥温文尔雅,运筹帷幄;四哥出身神秘,风采照人。只有他,五皇子,除了容貌一无是处。
美丽的容貌又怎么可能是保证自己一生平安幸福的法宝?只要不带来灾祸就要阿弥陀佛了。
四位兄长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