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姆斯舔了舔嘴唇,开始思考。
很显然,他的灵感捕捉到了什么东西,至于好坏,只有具体去看了才知道。
他拿出一枚硬币,用大拇指顶着它。
当!
硬币被弹飞,直上直下,很快又落到了他的手上。
他挪开手指,看到的是鲁恩的立国者威廉一世的头像。
霍姆斯迅速地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装备,随后顺着灵性启示的方向走了过去。
不经意间,漆黑的刃已经被他握在了手上。
……
破旧的木屋内。
地上是用鲜血描摹出的仪式,但上面却又多了大片闪烁着紫色微光的猩红鲜血。
一个身影躺在阵图上,衣物散落,皮肤苍白,气若游丝。
她的头发披散开来,铺在阵图上,眼中不断向外流出鲜血。
在她的上方,一只冷漠、无情的紫色眼瞳正漠然地看着这一切。
大量庞杂而无序的知识随着仪式沟通起的桥梁疯狂地灌输进施术者的大脑内,巨大的痛苦让她脸上的经脉全都凸了出来,极其可怖。
更让人震撼的是,她的身体、皮肤还有衣物上都出现了点点飘散的粒子,不,更准确地说,是她的身体、皮肤、衣物都正在不断地化成紫色粒子。
在有紫色粒子升腾起的地方,一只只诡异的瞳孔在血肉上突兀地出现,不时眨眨眼,转转眼珠。
她的手无力地前伸,想要接触布置成仪式的鲜血花纹,但现在的她在恐怖知识流的冲击下就像是摇摇欲坠的木桥,根本无法调动非凡能力。
随着时间推移,眼珠越来越密集,甚至有多颗眼珠挤在一起,胀大后互相挤压爆开,又在原先的“眼窝”处再生出眼珠。
正常情况下,如果超凡者进入了这样的状态,她要么是已经无可避免地踏上了通向失控的疾驰之路,要么就是已经失控了。
可出乎意料的是,那已经样貌可怖的身体里仍然有着理智的力量,尚未被疯狂彻底压倒。
她艰难地蠕动着身躯,艰难地试图前进,不断发生异变的手臂朝着阵图的核心处伸去。在艰难的行动中,她咽喉处特别不明显的喉结滚动了几次,不断克制着自己堕入彻底的疯狂。
她,不,他的手臂缓慢、艰难却持续地伸向仪式的中心,但随着仪式上空的眼睛缓缓睁大,足以瞬间冲垮人心里防线的知识洪流倾斜而出。
他的眼前迅速模糊,全身上下的眼睛向他传递来无数幅扭曲缥缈的场景。
“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像野兽一样低吼着,嘴中满是血腥味,本来女性化的声音也变得低沉而嘶哑。
就在他即将堕落的过程中,房间破旧的木门突然被打开。
一个红发的身影一手提着刀,踹开房门冲了进来。
眼睛一扫,他瞬间就看明白发生了什么。
仪式上方的眼睛微微一翻,凝视在红发身影上。红发男子的面容顿时扭曲,上身微微前躬,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