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崇学已经见识到外甥的能力了,他一早就去看挖沟效果,这会儿就来和大哥商量,说:“姚庄的荒地已经谈下来了,合同也签了。你看咱们这二十个梨树空儿怎么办?反正也是从大队里讨要回来的,又不在交粮的账册上,就卖给他吧!咱这庄每家都有最低两个树空儿的,就按六十年算,最好能换点钱,大家都能够盖上新房子。”
阿绣的爹也是精明老油条,就说:“这事儿你出面,把大家召集起来开个会商量一下,看什么价格能出让?东子不在家,他说一些事儿交给那个老王处理,我们商量好了,就和老王谈谈!”
一个穿制服的英俊男青年出来,说:“温度差不多了吧!我来收割大麦。”
阿绣连忙说:“我回去找袋子装粮食吧!”
男青年笑了下,说:“不用!你还得用架子车拉回去,不如在地里晒着吧!”
他回头朝帐篷里喊一声:“老七!老八!等会把帆布摊开晒粮食!”
屋里人答应一声,好像在吃东西,阿绣也没好意思进去看。
收割机收麦子,这可是稀罕事。村民的认识停留在电影正片前面的新闻简报里,那上面是东北大农场的康麦因收大豆的画面,还有大拖斗跟着接粮食。今天见识了这个小蛤蟆,长得有点小巧俊气,就是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机器一响,看挖机的人就一窝蜂过来看它工作。
这台收割机当然和当前的主流收割机不太一样,它是丁文东订购久保田公司的早期产品,纯正的东洋货。
叫老五的小伙子戴着墨镜,穿着军绿裤子,稳稳地落下割台,前部拨轮开始转动。这种稀稀拉拉的大麦,每亩能打三百斤就足天了,机器毫不费劲的移动着,后面的麦秸被粉碎,均匀地撒在地里,有人跟着扒拉着看是不是洒了麦粒,转头就洒了一头麦糠。
老王说:“大家离远一点,驾驶员看不见后面,小心碰着!”
祝老爹和姚大舅都过来看,插竹竿区域以内的六亩地,全部收完,粮仓也没有满载警报。因为不要麦秸,麦茬留的较高,喂入量小了,机器跑得快,四十多分钟,就把一大块地腾出来了。
又在西边地里转了几圈,割出一大片空地,那是摊帆布的位置。
两个同样戴着墨镜的年轻人出来,麻溜的扛着两卷帆布,动作一致的往西跑,两人合作配合协调,很快就把两块帆布拼接摊开,收割机长脖子卸粮管子伸到里面,哗啦啦倒开一片,引得更多人过去看大麦籽粒完整度、颜色,看收得干净不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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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拔掉地里的竹竿,招手喊姚老虎过来,在空地西南角又插上标杆,说:“这里是一口水塘,取土垫高北边晒场,你把闲人赶走吧!小心碰着了!”
不用他去喊,卡特挖机就知道似的,丢下梨树过来了,从西端开始,沿着竹竿开始挖土。
这口水塘不太大,东西长方形,包括南边的旧水沟,塘口面积一千五百平方左右,土方量是经过精密计算的,三米半深度,扣掉坡度。三千多方土,两台车干活儿,明天天亮后就能完成。
小松的挖臂不足,倒退着第一层挖完,就要上来平地,卡特的挖臂较长,九米多的长度,站在坑边,能把土方扔出很远。
围观者很快就视觉疲劳了,大中午的太阳下,晒得脊背发烫,很多人就慢慢散去。
有人围着换班下来的老五问东问西:“这机器收麦子得多少钱一亩地啊?”
老五比较实在,就说:“这台机器买下来花了十六万八!是准备自己使用的,按照十五年的使用寿命,一年就得折旧费用一万一千二,每年按照一千亩地作业量计算,一亩就得十一块多的磨损折旧费。加上柴油机油黄油和零部件损耗,还有司机的工资,那就得加倍计算,不算农机站的管理费,一亩地至少得二十二块五才能维持成本。要是再交些管理费什么的,最低就得二十五一亩。”
“有点贵啊!二十五块就得卖百十斤大麦了!”
叫老五的小伙子笑笑,没有答复。
姚大凤姐妹几个七手八脚把大麦晒开,厚重的帆布很平整,和晒场差不多,却更聚集热量,光着脚上去,就烫得三凤直蹦。几个人就商量叫老五给自家的大麦割掉,反正也不差这几天,早点晒干早点省事!万一下雨了,泥水里玩镰刀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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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地的事儿已经协商好了,那几家邻居一看收割这么简单,就想蹭一下,过来说:“阿绣啊!你也该叫我老舅的,以前经常来我门口玩儿,那块大麦地换给你大舅了,你看现在机器也是闲着,给我那块大麦割掉,你们就可以继续挖沟了!
阿绣说:“我也不当家啊!林场的事都是那个老王在管着,我和他说说吧!”
老王比较固执,答复说:“我们的优先任务是建设道路晒场,割麦也可以,但是费用是每亩二十五块,你那块地六亩二分,收割费一百五十多块,老板说过,亲戚邻居第一次使用可以优惠一半儿,收你七十五块吧!你找东西接粮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