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城凌厉的视线不经意的扫了眼更衣室半掩着的门,某种坚定与落寞交织在一起,化成一根锋利的刺狠狠的扎向他的心脏,他紧紧的握住被颜夏放在手心的那枚戒指,紧握成拳收回。
颜夏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在和墨城目光交汇时,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残忍决绝,还有一丝几不可查的痛苦。只是还未等她深究细探,便被他飞快的敛下,继而消失的一干二净,好像从来没有出现存在过一样。
墨城看着颜夏,冷笑着问:“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和她之间还没到谁要对谁负责的地步,只不过是正常的女爱各取所需。你凭什么觉得她更适合我?”
“我能感觉得到。”颜夏语气坚定,“你对她,不一样。”
墨城不屑,对她的话嗤之以鼻,“在我的床上,所有的女人一样。非要找出个与众不同来,那就只有,她的滋味确实不错。我心里的那个人,始终是你,只要有你才配做那个不一样的存在。”
话落,化妆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楚天推门而入。
墨城收起戒指,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转身拍了拍楚天的肩,“恭喜你了准新郎,终于抱得美人归了。”话落,他已经走出房间。
“爸妈来了,出去见一下吧。”楚天搂着她柔声说道。
“初心呢?我到现在还没看见她。”
楚天边拥着她往外走,“我让楚尧去找了,应该是跑去哪里玩了吧。”
两人的声音最后被隔绝在关上的门外,渐行渐远。
而更衣室里,言初心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力,顺着一侧的墙壁缓缓滑下去,脸上早已被泪水浸湿,狼狈又决然,心碎的感觉似是要将她整个人撕碎开来。
她终究还是没忍住,哭了出来。
言初心在化妆间待了很久才将失控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她收拾了一下自己才放心的走出化妆间。
从化妆间出来往宴厅内走去,刚走到走廊转角处,迎面便撞上从洗手间刚补晚妆的沈落晴。
言初心走的步伐有点快,两人迎面撞上的瞬间,沈落晴手上的手拿包被撞掉,里面的各种东西散落在地上。
“你怎么走路的?”顾不及看撞上的人是谁,言初心便连忙蹲下去帮对方把化妆品捡起来,头顶上也传来一阵不悦的声音。
言初心快速的将散落的东西小心翼翼的收拾好,很是抱歉的回:“实在对不起啊,都怪我走的太急,没注意看……”她话没说完,在看到对面的人是谁后,未说完的后半句消失在唇边。
看到是言初心的沈落晴先是一惊,随后脸上露出厌恶嫌弃的神色。
她冷哼了声,十分不客气的一把夺过言初心正递过来的手拿包,语气恶意满满:“我说谁这么不长眼,原来是你啊,难怪。”
言初心现在心情十分不好,没空理会也没有精力去在意她的冷嘲热讽,一个墨城已经够让她心力交瘁的了,她现在只想清净一下。
不想跟他纠缠,言初心白了她一眼,准备侧身越过她离开。
然而事与愿违,偏偏有些人就是没有眼力劲,狗皮膏药一样粘上就甩不掉。
她刚走出没多远,便听见身后沈落晴恶意满满的指控,“言初心,你给我站住!我包里少了一样东西。”
言初心揉了揉眉心,很是无奈
的语气:“别在我哥的婚礼上没事找事。”
沈落晴不乐意了,大步走过去绕道言初心面前,义正言辞的指着她质问:“你以为我愿意搭理你,刚刚我的包是你撞掉的,带子里的东西也是你捡起来放进去的,现在少了一样贵重东西,我问问你不应该吗?”
言初心勾勾唇,皮笑肉不笑的问:“你多大啊?玩这种低级碰瓷,你是智障还是脑残?”边说边拿出手机在她面前晃了晃,“我帮你叫医生检查一下吗?”
“你……”沈落晴气的瞪圆的双眼狠狠的剜了言初心言初心一眼,“亦宸送我的订婚戒指没了,刚刚我洗完手就放在包里的。”她摇了摇自己的手拿包,“现在找不到了。”
言初心瞥了眼她手里的包,漫不经心的回了句:“那你问你包要啊,问我干吗。”
沈落晴被言初心无赖的话气的浑身发抖,“我从洗手间一出来就被你撞到,接着戒指就不见了,不是你还能是谁?”她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我知道,你为了跟咱爸赌气不回家也不肯认他,爸一气之下断了你的经济来源,”她冷哼了声,看着言初心的目光里都露出嫌弃和鄙夷的神色,“但是我真没想到你能拮据成这样,偷自己亲妹妹的婚戒,你要不要脸啊。”
言初心再一次揉了揉眉心,被面前这个苍蝇似的烦人精惹得一团火。她深呼吸忍住心里那股想抬手打人的冲动,十分平静的语气冷冷的回:“首先,我妈只生了我一个女儿,而那个来路不明最终小三上位的女人的产物,一般社会给的定位是私生女……低俗一点的解释就是——野、种。”
“你骂谁野种?”沈落晴气的脸红脖子粗。
言初心白了她一眼,“谁承认我就骂谁。”
“你个贱人!”沈落晴气的拔高了声音,尖锐的声音将怒骂的话送出口,在寂静的走廊上显得十分的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