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行,我收了。”说完,侯大林就把表归置了归置,腾出了地方,又从桌子里掏出了一个本子,在上面写了起来。
基本就是某年某月某日,收了一个表,金额是十五元。写完以后,把本子调转方向,让对方签字,还有写上工作单位。没有工作单位的话,就写家庭住址。
在最后,签名,按手印。这个程序就算结束了。
等到这个程序完成,侯大林就点了十五块钱,递给了对方。这一次,没等那个女人伸手,陪着来的那个男的,就直接把钱接了过去,数都不数一下,直接就揣进了兜里。
刚刚作为主角的那个女孩子,眼睛怯怯的瞟了一眼侯大林,见他根本就没看自己,只是看着桌子上的那个表,就失望的又释怀的叹了口气,然后转身出了房门。
等对方一走,侯大林就懒得在捣鼓那块马蹄表了。
这人明显就有问题嘛,首先他们说很多人看过了,这就是瞎话。因为打开后里面没有动过的痕迹。再然后说卖表,连个磕巴都不打,说卖就卖,这明显就说明,他们的目的就是卖表的。
本来嘛,你卖就大大方方的卖,干嘛要说谎呢?这简直是欲盖弥彰嘛。侯大林都不用怎么动脑子,就知道这个估计就是个赃物。
此时此刻,他甚至都能想象的到,在他的门外,肯定还有盯梢的人。这帮人会看着自己,看看自己是不是会等他们走后,直接去警局报告。
侯大林敢断定,他们这样的团伙儿,肯定不会只是想卖一个破表。今天这三个人过来,分明就是来踩点儿的。
可惜了,那么好看的姑娘,奈何是个贼。
侯大林继续在屋里养大爷,大大的炉子把屋里烤的暖暖的,让他总有一种想睡觉的**。
就这样,一边喝茶,一边吃点烤馒头片,时不时的再眯上一会儿,天色就暗了下来。
如今虽然不是数九寒冬,但晚上外面也冷的很。侯大林掀开门帘子,看了看外边的天色,就锁了门,朝着废品站走去。
以前他还担心,自己一个人,顾不了两个地方。后来发现这种担心,完全是多余了。这年头儿,卖废品的本身就没有多少人,最长来他这边交废品的,基本都是固定的老客户了。
他们来的时候,基本就是来这边的修理铺找他,然后再过去那边过称。
此时的这个院子,虽然也很空旷,但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样子了。院子里已经被垫高了一层土。这是他这几个月的成果,至于这些土是哪里来的,那是他“起早贪黑”,从城外的荒地里挖来的。为了这个,他还给自己弄了一辆三轮车。
反正他又不着急,日积月累呗,每天弄上这么两方土,已经把整个院子垫高了三分之一了。再有几个月,他就能把整个院子,垫高个半米。
在院子的一角,他还弄了小木屋,里面养着十来只鸡,再旁边是用石头做的兔子窝,里面养着几只兔子。原来有个大水坑的地方,被他弄成了个小池塘,里面养鱼。
这些东西,都是记录在账上的。一些用来给几个回收员发放补贴,还有一些会交到厂里,用于改善食堂的伙食。
不过具体是哪个食堂用了这些东西,这侯大林就不管了。反正每次都是傻柱带着厂里后勤处的条子过来拿,侯大林才不管到底去了哪儿呢。
他要的就是这么个由头,万一哪天他吃鸡吃兔子的时候,被人看到了,就能说是废品站养的。如果非要说他占公家便宜,那就说这是自己养的那只。
如今有规定,个人是可以养这些东西的,只不过数量有限制。
刚刚把这些家伙喂完,院里的大门就被人给打开了。
来人骑着一个三轮,三轮上拉着一些破铜烂铁。
“老张啊老张,你怎么每次都是这个点儿才过来?这天都黑了,你这真是挣钱不要命啊。”侯大林一边往大门处走,一边大声的说着话。
“没办法嘛,家里孩子多,七八张嘴等着我喂呢,不拼命能行吗?看看,这次我是去北城的棉纺厂淘换的,怎么样?都是好东西吧。”
“幼?你怎么跑那么远的地儿?”
“害!赶上了呗,正巧,我今天上午去那边送面粉。我想着总不能空着车回来吧,就去职工区淘换了点儿东西。”
“哈哈哈,老张啊老张,你骗的了别人骗不了我,就这些玩意儿,你能从职工家属院儿淘换到?这分明是你在人家的堆场捡的吧?”
“嘿嘿嘿,对对对,是捡来的,捡来的。”
“行了行了,别管怎么来的吧,到了我这儿就算到头儿了。过称!”
“得嘞,您甭沾手了,我来,我来。”说着,这个叫老张的就开始卸车,把车上的东西,一样一样的码放在地秤上。
“235斤。劳驾给扔到那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