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万贯还没怎样,甄红袖却失色道:“什么,他已中了缩骨散奇毒?”
何心寒不置可否地含糊以应,接着道:“此人既是副座好友,又有帮忙敝堡之恩,敝堡禁例虽严,却也不得不例外放行了,副座可把他带走了,敝堡大厅向来不容男人久留。”
她的样子好像钱万贯身上脏极了一般,恨不得立时把他撵走,钱万贯生性豁达,也不着恼,微微一笑,道:“走就走吧!”
一个黑衣少女紧行两步,在厅门口道:“奉命带路,请吧!”
钱万贯一眼望去,认出她是那个名叫阿心的姑娘,由于她武功极是高强,印象很深,她的话声也是那么的寒冷淡漠,因此就不跟她打招呼了,他举步向厅门走去,只听甄红袖叫道:“等一等。”
她回头向何心寒道:“堡主给小妹一个面子,赐予解药,自当感铭不忘。”
何心寒淡淡道:“解药自然要奉赠的,难道敝堡胆敢让副座之友毒发身亡不成。”
她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子,道:“这就是解药了。”
甄红袖道谢一声,接了过来,打开瓶塞一嗅,皱眉道:“何堡主没有放错了药?”
何心寒淡淡一笑,道:“没有错,眼下此药,贵友能安然活着。”
钱万贯不懂甄红袖为何尚要罗嗦,正待开口。
白瑶琴已嗅过解药,说道:“小妹记得何堡主说过,缩骨散的解药有两种,都能解毒保命,但这一种却仅能解毒活命,一身武功都得毁去,永远无法恢复。”
钱万贯任是再豁达之人,闻言也不由得心头一震,暗想好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这等毁人武功的大事,居然加诸一个对她有恩之人身上,同时又要别人求情,假如甄红袖不来,她不知要怎生对付自己。
甄红袖不敢发作,含笑道:“原来如此,何堡主,这位钱庄主与小妹关系至深,可否再贵一个面子,赐予真正的解药?”
何心寒道:“若然如此,在下就不免有太不公平之议了。”
甄红袖道:“这话怎说?”
何心寒道:“前两日有个男子夜闯本堡,其时白姑娘亦在场,他帮助我们擒下一名淫贼,结果仍然中了缩骨散之毒……”
白瑶琴道:“小妹记得堡主其后又解去了他身上之毒。”
何心寒冷笑一声,道:“但白姑娘可知道他现下在什么地方?”
白瑶琴已猜到大概死了,却不说出,摇头道:“小妹不敢妄测。”
何心寒目射凶光,望住厅门口的钱万贯,厉声大笑,道:“他已在我亲眼监视之下,埋在墓中了。”
白瑶琴哦一声,不悦地道:“你终于杀死他了。”
她对平天虹印象颇深,是以心中甚是忿怒,不过这刻不是发作的时候,是以极力忍抑住。
何心寒道:“白姑娘错了,我们没有杀死他,是把他钉在棺木之内,活生生埋在地底,哈!哈……”
她发出疯狂的笑声,在大厅中回荡不已,更添恐怖的意味。
钱万贯气得哼了一声,白瑶琴心中恨不得杀死这个恶妇,但口中却道:“那人情形不同,他与贵堡云姑娘相好,犯了禁条,云姑娘又遭遇劫难,何堡主尚可迁怒怪罪于他,把他活埋了,也还有得话说。不过,何堡主最好不要再提起这件事,若然传扬出去,贵堡的麻烦更多了。”
这末后的话暗暗有威胁之意,假如她坚拒不给予解药的话,一元教自然与她不能干休,同时也将把消息传给桃花派,使三禁堡难有安宁之日。
甄红袖和白瑶琴两人,向何心寒施展巧妙的攻势,一个是动之以情,一个是胁之以威。
何心寒盘算一下,只好屈服,道:“既是如此,敝堡只好再破一次例……”
甄红袖方自大喜,而何心寒语声亦未歇,突然间一个蒙面黑衣女子猛从厅后奔出,叫道:“师父,不可答应她们。”
何心寒向甄、白二女道:“这个是小徒阿芳。”
回转头望住阿芳,问道:“你说什么?”
阿芳自然就是蓝芳时,她暗下窥测之时,但见甄红袖和钱万贯不时眉目传情,使她的心几乎炸开,差点儿就忍不住施放暗器,击杀钱万贯。
这刻一听师父答应给他解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