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了东西就想走,太没有王法了……”
在这面,刘愈拿着给琪儿和韩家姐妹选好的两个风筝正要离开,背后门又“吱嘎”一声打开,一群女学学生从门里涌出来,有要追上来的迹象。
刘愈转过身,一群女学生马上停驻脚步,转而跟刘愈对视着。刘愈打量了一下这些衣着平素的女学生,她们脸上也都没有涂脂抹粉,没有小家碧玉的羞涩,多了几分书卷文质彬彬的气息,但美丑有别,虽然她们身上也有江南水乡女子的灵秀,却要说美女的话大多甚为勉强,当中能入刘愈眼的不过二三人。
“诸位美丽的姑娘,你们有事吗?”刘愈摊开手,脸上带着牲畜无害的笑容,问道。
女学学生从未见过这么胆大妄为敢到女学书院来闹事的人,不但硬闯近来抢劫她们的风筝,言语间还带着几分轻佻粗鄙和市井痞气,这与她们偶尔所见的那些高冠博带出口成章的俊朗公子哥形成鲜明的对比。在她们心目中,书馆这等高雅之地是容不得任何粗俗的存在,而眼前这个就属于粗俗之人的代表。
“这位公子,你手上所拿的风筝,本不属于你,请归还。”
刘愈虽然无礼,但这些女学生都缺乏跟“流氓”沟通的经验,刘愈也是看准了这点才更加觉得有趣。刘愈也没想到,在这些女学生当中,还是有人敢出来正面与他说话,此女言辞间带着大家闺秀的冷静和成熟,也不像其他女子那般把恼恨的心境表现在脸上,虽算不上很美,却也属能入刘愈眼的那二三人之一。
不带江南女子的秀气,倒跟刘愈第一印象的隋妤有几分相似,婉约而干练,多了几分高傲,少了隋妤脸上那几分羞赧。
刘愈笑了笑没搭理她,而此时刘愈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形容消瘦山羊胡的老者,在仆从的相扶下匆忙而来,而现在老者身后还有一众人,看模样都像是女学书院的先生,有男也有女,其中男子居多。
这些人的出现,也让女学生们不敢造次,她们本以为刘愈见到这些人会慌张,但此时刘愈的脸色分外平静,也好像早就知道了这些人会出现在他面前。
“临王殿下大驾光临,老朽有失远迎,还请赎罪!”走在当前的老者见了刘愈,尚未近身便匆忙跪地请罪。
在此老者的带动下,一并前来的那些书院先生也都纷纷跪地。刘愈身为摄政王,九纲摄政,在朝中的地位也就相当于代天子行事的监国,即便以孙唯谦一代大儒的身份,也不敢怠慢,他这一跪也正是想表达他跟刘愈之间立场和身份的差异。
先生们下跪迎接,本来还带着几分嚣张气息的女学生们也不得不跪,有几个心中有傲气的最后还是不敢太任性。
等周围的人全都跪下,刘愈才淡淡一笑,迎上前伸手去扶孙唯谦。
“哈,本王今日乃是代陛下来探望孙老先生的病况,却要孙老先生亲自来迎,实在是失礼之极,孙老请起身,诸位……也都起身罢。”
孙唯谦本来身体就无恙,因为那中年妇女的一句话,他只能表现的身体不能支的模样。在刘愈相扶下,孙唯谦起身,见到刘愈手上拿着的风筝脸上露出几分诧异之色。
刘愈看了看手上的风筝,一笑道:“见到这些物件,觉得有趣,拿回去给陛下解解闷,孙老,不是不行吧?”
孙唯谦紧忙道:“陛下福泽恩及东宁府,老朽未亲自去叩拜,只因老朽有恙在身不便出门。几个风筝而已,临王殿下尽管拿回去便是。”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刘愈一脸笑容。
此时那些心高气傲的女学生纷纷低头,心中没想到会在这么个年轻公子面前吃瘪。本来是她们的风筝,现在被人抢了不说,事后还要给抢劫犯跪着行礼,心中郁闷非常。
“孙老,虽然本王远在长安城,却也早就知道您老的大名,您的几篇诗赋在长安城也是极为有名的,不知可否找个安静的地方,一起讨论一下诗词如何?”
刘愈今日突然造访已经让孙唯谦猝不及防,现在刘愈又提出跟他单独照对,令孙唯谦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刘愈似乎也不着急,在那静等着孙唯谦的回答。
孙唯谦知道此时不能驳刘愈的面子,只好恭声应允。
“今日能与博儒一起讨论才学,实在是三生有幸。”刘愈感慨了一句。
就当所有人以为他马上要跟孙唯谦去“讨论才学”,刘愈又突然转身走向那群女学生,最后立在刚才跟刘愈针锋相对说话的女子面前。
“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女子此时不再有之前的无礼举动,语调也变得几分低沉道:“小女子父姓凌,家父乃是东宁府太守。”
“哦,原来是凌小姐,怪不得有这般的胆气。虎父无犬女,哈哈,甚好啊。”
刘愈赞了一句,用一个揉杂了很多内容的眼神再打量了凌家小姐一眼,“不知道本王手上的这些风筝,哪个是凌小姐的?”
凌家小姐指了指瞿竹手上一个燕子形状的风筝,刘愈一把将那风筝拿了过来,递还给她道:“怎能唐突了佳人,凌小姐之物,本王在此归还了。”
刘愈把风筝递还过去,凌家小姐却不敢接,刘愈不还别人的单只还她一人,这么有针对性的事明显另有目的。
“能为皇上做点事,是小女子的福分。临王殿下还是将风筝拿去一并给皇上挑选……”
刘愈笑道:“凌太守的女儿就是不一样,识大体,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