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想来,估计是刘愈想戏弄她,再带她南下多一个贴身的大夫。
刘愈没辙,谁叫身体不顶事,落在人家手里了,现在怎么说曲宁的医术也比那些只会包扎伤口开点寻常药的赤脚军医高明,他不得不倚靠曲宁来给他治病。
“那劳烦曲医女给开两副药调理一下身体。”刘愈道。
曲宁道:“要调理身体,军中尚有许多药材紧缺,只能暂时给你治风寒,至于能否奏效还要看两济药以后的情况。”
刘愈稍微有些惊讶问道:“军中缺少药材?”
“治伤的药不缺,其它的药材缺少,临王你这个主帅竟然不知道?”曲宁打量着刘愈道。
刘愈不由汗颜。他历来认为军需方面的事做的不错。也就没去细问。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生病了要找点药材都难,那下面的人生病当如何?难道是等死?
“赶”走曲宁,刘愈马上找来负责军需的官员,详细询问了军中药材的情况。
“将军,不是我们不想多准备,可这里山长水远的,要运些伤药都难上加难。怎会运其它没什么用的药材过来?”负责军需的将领对刘愈倒苦水。
刘愈怒道:“调理身体的药是没用的药?”
刘愈当时火起来,主要是因为他自己身体的病,可再想想,军中的确对调理身体的药用的不是太多。哪个当兵的需要吃补药?再说补药这东西,有没有用另说,但成本高是肯定,作为精打细算的军医来说,的确要节省成本减少无所谓的开支。
“你下去吧……等等,当地能不能置办到药材?”刘愈突然又问了一句。
军需官有些为难道:“回将军,这恐怕很难。南方虽然也盛产药材,但品种单一。大部分药材还是要从北方运来,而那些异族人要跟汉人经商,有很大比例上是要购买一些岭南所不出产的药材。我们跟他们买,他们既没有,又会开高价,实在不值得。”
刘愈想想也是,岭南属于穷乡僻壤的地方,因为岭南少数民族跟中原文明之间隔着天险的五岭,还隔着岭南二十五个势力,更有不可调和的民族矛盾在内,平日里汉人卖他们东西肯定是狮子大开口,而他们回敬回来也不会好到哪去。
等军需官退下,刘愈开始自怨自艾,非要逞强亲自南下,结果可能把这条命葬送在这潮湿疫病多的岭南!真是有大夫都不成,没药也能病死人。
刘愈叫来连乎生,让他到梅关内的集市上去看看有没有卖药材的,顺带让他去问了曲宁要买什么药。大批量的购买药材肯定不划算,但调理他一个人的药,又花不了多少银子,他可没打算在关乎小命的问题上节省。
连乎生去看过,回报:“墟期未到,梅关内并无药材买卖。”
“什么期?”
随连乎生同去过集市的曲宁解释道:“墟期是岭南人对集市的称谓,在梅关内,每五天一墟,上一次墟期是两日前,也就是说,墟期要等到三天以后。”
刘愈气的直想拍桌子,虽然梅关严格意义来说不是城市,但怎么说也有不少的居民傍着梅关居住,这样的情况下连个卖药的都没有,那百姓生病若非遇上墟期还要等着病死?
“那城中可是有大夫?”刘愈气冲冲问。
连乎生为难道:“大夫是有,不过都只是一些寻常的药材,那些药材在军中大概也有。将军,若是缺少药的话,还是从北方运来为善。”
刘愈叹口气,他现在身份尊贵了,得了病连点药都没有,还真是要命。
现在水土不服仅仅是头昏脑胀伤风感冒,若是再发展下去,染上个痢疾瘟疫什么的,能不能活着回去都成问题。
“军中情况现在如何?”刘愈问了连乎生,连乎生一脸茫然,刘愈再看着曲宁,这次南下的曲宁有指导军医的职责在身,对军中士兵的身体状况她还是颇为了解。
曲宁道:“将士们没临王如此娇贵。军中虽有染恙者,但都非大疾……”
刘愈颇为无语,可能是他久疏战阵,身体也虚弱的关系,来趟岭南就把自己身体折腾坏了。
在梅关数日内,刘愈所要做的事就是发公函给岭南二十五个势力,让他们归顺于朝廷军协同剿匪,刘愈这么做也是利用岭南各势力惧怕朝廷军剿灭的心理,以强大的军事威慑力,尽量做到不战而屈人之兵。
联络方面暂时尚无回应,但刘愈身体方面却有些支撑不住,他感觉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曲宁也是不断给刘愈诊治,但也无进展。而刘愈也好不容易等到梅关的墟期,但从市场上也没找到曲宁所要寻找的药材。
“有来无回,有来五回啊。”之后几天刘愈见到曲宁便在那念叨,“可惜曲大医女跟柳家公子是有缘无份……”
刘愈说他自己又来无回什么的曲宁懒的理,最后非要把事情扯到她身上,曲宁也就有气撒不出。
“临王就不能做点好事,把柳公子的下落如实相告?”曲宁终于忍不住说道。
“好事?闹,闹,本王从来不喜欢做好事,你给我治病,治好了我就带你去见柳公子。”
曲宁用汤药治理不好刘愈的病,只好改用针灸,但刘愈的病况还是不见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