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刘愈刚想上去再仔细解释解释,或者是让司马璇儿从中说和一些,妇人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把剪刀,往地上一坐,剪刀指着自己的脖颈,誓要跟刘愈拼命的模样。
刘愈这一惊不老小,丈母娘要拼命不是嘴上说说,是要展开行动。刘愈赶紧摆手道:“伯母,您别……在下今天前来,不过是问您老的安,若是有何不敬的地方,在下先行离开,决不让您老为难!”
妇人本来就是憋着一口气,眼看拿着剪刀往脖子上一摆,挺好使,登时心里有了底气。哭喊着也就骂了出来:“你个杀千刀的!老娘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女儿,娘死了你可千万不能嫁给这恶徒,要记得娘为你做的……我们司马家的女儿,一定要整齐,别忘了你爹的嘱托,要好好做人……”
呜里哇啦,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刘愈看了看啜泣不止的司马璇儿,司马璇儿也委屈而面含愧疚地看着他,两个有情人,简直是被老王母被拆散的牛郎织女,两人面前便是一道越不过去的天河,只能隔岸对望。
刘愈心想这节暂时是无法解开,不如先给老丈母个面子,这样走了,对司马家的名声也有好处,然后再暗地里派人来说和一番,到时候再把司马家的人接走,也总好过被人看热闹指指点点。
刘愈正要离开,却听人群后面有人喝道:“何人敢在长安城的地界闹事?让开,让开!官差办事,再不让,拿你们出去治罪!”
声音很熟悉,刘愈一时想不起来是谁,等一群衙差在一个年轻戴着官帽的官员从人群里穿过来,刘愈才发现是许久未曾见过的新任京兆府尹王虎。王虎本来也挺嚣张,他来城西办事,便有人去官府举报,说是这里有人惹是生非,身为刘愈亲手提拔起来的“学生”,王虎深得刘愈办事风格的真传,亲力亲为,听说有事,他当下不理会西城衙门的府官,直接带着人便来凑热闹。
首先被王虎发现的是司马璇儿,王虎登时一愣,两人可算是“老相识”。要说司马家被人滋扰抢亲,还是当初的王虎开的头,要不是王虎一而再捣乱,刘愈也不可能跟司马璇儿从开始就建立了很好的交情。王虎正要上前去问问发生何事,便觉得不太简单,因为周围一群士兵带的都是正宗的火枪,那是刘愈正牌新军装备的武器,他马上感觉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
一转头,王虎便发现了刘愈,登时脖子缩了缩,灰溜溜便想逃走。
“王府尹?好久不见……”刘愈笑着打招呼。
王虎没想到自己隐藏的很深,还是被刘愈给抓出来,当下陪笑着走到刘愈面前,点头哈腰,直接拉着刘愈的手道:“先生,听说您回来了,学生还想去府上拜会呢,可没得到机会,听说您还没回府……”
的确,刘愈从昨天回到长安城,还没“回府”,不管是前锋将军府和皇宫,刘愈都觉得空落落的,没个人就不成家的模样,这才会去歌舞教坊去试着找司马璇儿。
“官爷,你们……”
本来司马璇儿的母亲见到有官差来,心说有来讲理的,现在的京兆府名声是出奇的好,不管是前任隋乂,还是现任王虎,因为做实事不畏强权,深得百姓的拥戴,甚至连京兆府又或者是四城衙门审案,也有百姓到场去听,官府也从不驱赶,以示清明。而百姓去看过之后,回来都说现在长安城的官老爷办事公正,讲求证据,不会屈打成招,而任何权贵在京兆府里都没特权。
这也跟隋乂和王虎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以及他们背后有刘愈撑腰有关。
可这次的官老爷出面却有不同,这年轻的官一出现,妇人先当他是救星,但他马上便去巴结那“恶徒”,还自称学生。这不明摆着官匪一家亲?
刘愈看了看妇人的方向,低声道:“帮忙解决下。”
王虎笑着点头,心说今天真是走运,出来就能帮着刘愈做事,把事情做的妥当的,那还不是前程似锦?
想着好事,带着笑容,王虎便往坐在地上的妇人身前走去,伸手便要去扶。
“这位夫人,有话好好说,你坐在这里算什么事呢?”
王虎说着,还不忘对一边啜泣不止的司马璇儿点头打招呼。
妇人早就看出来王虎跟刘愈是一伙的,此时不会听他去说什么,喝道:“当官不为民做主,要你们何用,把你们的管事叫来!”
“管事?”王虎下意识便回身看了眼,心说管事的便在这站着呢。
“西城衙门的宋大人,我们是认得的,让他来处置你们这些蛇鼠一窝的恶徒!”
因为王虎在刘愈面前自称学生,因而妇人也把他归类为“恶徒”的一种。王虎听完皱皱眉,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妇人是将他当成了“小喽啰”,想找个官更大些的来。不过西城衙门的官,怎么也比不上他这个京兆府尹大。
妇人说着,手上的剪刀仍旧没放下,突然盯着王虎道:“为何……你看着面善?”
王虎嘿嘿一笑道:“夫人想起来了?以前我来过的,您忘了,我来送过聘礼……”
“啪!”
妇人也不是吃素的,一巴掌甩在凑上前的脸面上,登时五道指头印清晰无比地印在王虎的脸上。
“老娘认得你,你不就是王尚书的儿子吗?现在又来,感情这男人,你也是找来的,诚心消遣老娘的是吧?”
换做以前,王虎也绝对不会吃哑巴亏。但此时,他只能摸着脸苦笑,心说这干我什么事,我不过是听说这里出了乱子来看看的,犯着谁要挨这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