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林挽朝着手查摄政王之后,朝廷便就风声鹤唳,尤其是攀附过太皇太后的官员更是人人自危,不少人唯恐受到牵连,甚至自发上书检举摄政王,罪名甚至都上升到了“危害社稷”。
证据大多交到了都察院,都察院如今也有一半是林挽朝的人,她知道查下去不会有差错。
林挽朝刚松口气,李青便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一脸焦灼。
“大人!”
“怎么了?”
“清查摄政王之事,怕是查不下去了。”
林挽朝皱眉,放下了手里的文书,问:“什么意思?”
“陛下方才下了旨意,摄政王镇守鲁南有功,赐保命诏书!”
齐玉荣正好走了进来,听见这句话觉得不可思议,“藩王镇守封地不是理所应当?这保命诏书一朝只有一道,怎么会就这么轻易赐给摄政王?”
林挽朝没说话,沉默许久,她忽然笑了。
她的身边本就耳目遍地,只是却没想过,其中还有裴舟白的。
这位陛下,恐怕是已经察觉到了她对摄政王的针对。
所以,他是在保摄政王。
保命诏书于他而言根本不重要,他大抵也不会有在乎他人生死的时候。
他只是想要针对自己罢了。
林挽朝起身,说道:“看来,要去见见圣上了。”
……
傍晚,天色渐黑,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卷携起寒气扑面而来。
林挽朝来到尚书阁前,任由皇卫卸下自己身上所有的暗器。
要不然说,裴舟白了解她呢。
连她头发里的银针都知道。
裴舟白在殿内,点燃了司香阁新研制出的梨香。
还是在这里等候林挽朝,可时局到底是什么时候变了的呢?
他们从盟友,变成了博弈。
这一切,都是因为裴淮止。
她走了进来,穿着肃穆的玄青色官服,一年光景,她却是沉稳了不少,眼中的明艳尽数褪去,只剩下身居高位的深不可测。
“挽朝,你来了?”
“陛下猜到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