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雅……”
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又紧张的把剩下的话给咽了进去。
“你先说……”
“你先说……”
两个人又几乎同时开口,于是,两个人又都不开口了,已经成亲了半年的小两口,现在共处一室,竟如同刚成亲的那一夜,很是不自在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高稚雅终于站起身来,走到苏长英身前。
娇小的身子,站在坐着的苏长英面前,竟然只能平视男人的眼睛。
目光刚一对视,高稚雅立即如受惊的兔子似的低了头,苏长英则深深的咽了口口水。
过了一会儿,高稚雅仿佛又重新积攒了勇气,抬起手来,声如蚊鸣:“相、相公,打、打虎累了,我、我给你宽衣休息,明、明日还、还要上工呢。”
高稚雅不敢抬头,两只小手本来是要解纽畔的,结果一下子按在了苏长英的胸口。
苏长英如雷击一般怔住了,低头看着这个在家里一直存在感很低的娘子。
小脸、细眉、薄唇,眼睛有些红肿,睫毛很长,像小扇子似的忽闪忽闪的,在人的心头煽风点火一般。
虽然紧张,苏长英的外裳还是被高稚雅给脱下来了,高稚雅似乎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勇气,轻声道:“相公歇下吧。”
说完,小娘子转身要回到炕头儿去睡。
男人突然伸手,抓住了高稚雅的手,嘶哑道:“娘子,山上冷。”
高稚雅一怔,转过身来,踌躇道:“那,今夜,相公睡炕头儿,我,睡炕稍儿?”
苏长英还是摇头:“还是冷。”
高稚雅担心的伸出手掌心,覆在苏长英的额头,忧心道:“相公是不是得风寒了?”
结果,额头冰凉,还渗着一层薄汗呢。
苏长英长叹一声,伸手揽住了高稚雅的细腰,单臂就把高稚雅抱到了炕头儿,一掀被子把两个人覆盖在里面,在娘子耳边道:“稚雅,抱在一起睡,就不冷了。”
高稚雅吓得伸出手来,支在了苏长英的胸口,结果,抓住了一丛草丛,紧张的语无伦次:“相公,你,你累了,该歇息了……”
苏长英的手已经抓住了娘子的衣带:“娘子,不是你说等我回来就给我生孩子吗?我现在回来了,你告诉我,你要给我生几个孩子?”
高稚雅呼吸急促,尽管是伸手不见五指的被窝里,还是不敢看向上方的相公的脸。
苏长英仍旧不依不饶问道:“生几个?”
外裳已经被脱下了,高稚雅却觉得浑身发烫,如小兔子似的缩成一团:“相、相公,生、生几个,必、必须现、现在说吗?我还、还不知道……”
苏长英在耳边轻声一笑:“必须得现在说。老辈人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你说出来想收多少,我才知道我要种多少……”
高稚雅有些狐疑:“真的吗?”
苏长英笃定点头:“真的,这是习俗,就像鞋子扔在地面,鞋面朝上是男娃,鞋底朝上是女娃一样的习俗……”
高稚雅无比认真的咬了咬下唇,脑内天人交战,好半天才说道:“相公,那就多种点儿吧,我想给你生好多好多孩子……”
苏长英不由泪目,尽管高稚雅没多说,但他却知道,在高稚雅小小的心灵里,是想给苏家留后,越多越好。
自己这个傻媳妇啊,自己怎么才发现她的好……
幸亏,还不算晚。
苏长英终于忍受不住,倾覆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