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舒远灿然一笑,知道他这是在故意逗自己开心呢,领情的捏捏他手,也对他说出几句发自肺腑的嘱托之言,就算是诀别之前的最后一点善意吧。
“侯爷在外面也要保重身体,按时进餐,不要只忙着公务,那里多是牧民,生性粗旷,你切末因为一时置气与他们硬碰硬,我爹为人还是比你圆滑,遇事多与他商量,也不要总是置自己的安危于不顾,什么也没有性命重要……”
她絮絮叨叨的说着,一抬头,发现陆沧洲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她,满眼都是能掐出水的柔情。
“怎么不说了?我甚是爱听,这还是我的远儿第一次如此关怀我、惦念我,我怎么听都听不够,你快再多说些?”
“行了,快上马吧!”牧舒远转身把甜甜递给巧心,两人手牵手来到他的坐骑旁,“快上去吧,爹一会儿又要催了。”
“嗯!”陆沧洲抬手,用拇指蹭蹭她唇角,再恋恋不舍看她一眼,“别失望,以后咱们一起带娘去庄子住段时间,乖乖在家等我,哪也不许去。”
“好!”她点头,然后跟旁边的石磊三人说,“往后还请三位多照顾侯爷了,犬马之劳,我铭记于心。”
“夫人言重了,都是属下分内之事”三人一拱手,之后便随着大人翻身上马。
牧舒远不再停留,回身往自己队伍的方向走,就在她要登上马车之际,后方突然传里陆沧洲有力的呼唤。
“远儿……”
她猫着腰,半个身子都快钻入车厢内,听见喊声,又停下动作侧头望过去,与他隔着百米之距遥遥相望,只见他没有发出声音,只用唇语说出一句,“等为夫回来!”
牧舒远没有回答,又盯着他高大身姿看了几眼,便不再回头,毅然决然迈入车厢之内。
顷刻间,两队人马分别奔着两个不同的方向行进。缓缓驶离,并渐行渐远,直到再也看不清彼此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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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斜靠在树上,一手托腮,盯着牧舒远那一方队伍若有所思。
“真是奇怪……奇怪……”
牧舒远手腕上那条红线不但断了不说、就连颜色他都看不见了,而陆沧洲那头的却是红如星火,一直在死死追寻着牧舒远那头。
徐清不明白,他化妖至今,撮合了无数段姻缘、牵了无数条红线,就数牧舒远这条最奇怪。两人该做的都做了,连孩子都那么大了,他也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使出浑身解数,愣是让牧舒远那头红线由若隐若现变成彻底消失不见,这不是天大的怪事吗?
看她对待陆沧洲的样子,也不像不喜欢啊,难道她连他都骗过了?
两人姻缘不结,他的任务就不算完成,便没办法幻化成肉身凡胎。
问题到底出在哪了?他完全不懂!只能说牧舒远这女人太铁石心肠,难道非要陆沧洲以命相抵,才能让她消除积怨?如果非要这样不可……他不介意让陆沧洲真死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