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节将至,宫里比往常更热闹了些。
迟阮凡以前最喜欢的日子就是千秋节,这是他的生辰,也是他一年中唯一的休沐日。
现在,迟阮凡已经抛开政务,过上了每天休沐的美好日子,可总有人见不得他闲。
不过是在荷花池旁钓了会鱼,他又被路过的内阁大学士悄然塞了纸条。
迟阮凡:“……”
摄政王把宫里打造成铁桶了,也阻止不了朝臣们以身传信。
“不钓了,回朝阳殿。”迟阮凡丢下钓竿起身。
看来以后不仅是御书房附近不能去,连带着朝臣们进宫出宫沿路都不能去了。
安永忠拎着皇帝钓到的小半桶鱼跟在后边,“陛下,这鱼?”
迟阮凡瞥了眼,桶子里大多是红鲤鱼,颜色鲜艳,挺好看。
他想了想,道:“交给御膳房吧,给摄政王炖碗鱼汤,补补身子。”
摄政王这些天忙得很,不仅要处理朝政、批阅奏折、准备千秋节事宜,还要分出时间跟他养玉,也不知哪来那么多精力。
回到寝宫,迟阮凡挥退宫人,独自走进书房,展开大学士给他的纸条。
纸条上用细密的字写着一些近期发生的大事。
最后一件事,是突厥可汗阿史那设,也就是他血缘上的表哥,已秘密进入京都,如今正在醉生楼。
手指拂过突厥二字,迟阮凡将纸放到火上。
上一世,摄政王对他的控制欲并没有这么强,他想办法出宫见了突厥可汗一面,双方达成了合作。
阿史那设助他推翻了摄政王,他也付出了惨重代价,大晋江山差点四分五裂。
后来,突厥的胃口越来越大,甚至想让晋朝给他们称臣进贡。
迟阮凡隐忍三年,稳定摄政王倒台后近乎崩盘的局面,推广新粮种,研制新武器,培养一批精兵强将,最终灭了突厥国。
也就是那三年的励精图治,让迟阮凡养成了勤政的习惯,最后竟累死在御案上。
这一世,他不可能再走之前的老路了。
“陛下。”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迟阮凡手一抖。
心道,怎么每次他销毁“罪证”的时候,摄政王都能恰巧出现?
迟阮凡也不回头,稳住手,等到那纸被彻底烧成灰烬,他才转过身。
桌案上就放着话本,里面有几页过于不正经的内容,被他撕掉烧毁了,正好能用来解释。
可对上摄政王晦暗难明的目光,迟阮凡却忽地卡壳了。
锦竹静静等了好一会,也没等到半句解释。
他的眸光冷了下来,大步上前,将小皇帝按倒在桌案上,俯身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