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夏天就听许海山说他家缺地钱就是张恪给垫上的,堂堂城南区区长宋培明也给他邀到这家破店来喝酒,前些天听周文斌说他现在差不多专职给这男孩开车,一直到年前的慰劳金,在刘芬看来,这男孩子身上给她太多的神秘感。见周复在饭桌上吃饭都要看这男孩子的脸色,刘芬多少有些得意,夹着一片肉到张恪碗里,笑着说:“芬姨就指望你点一下头。”
张恪将肉片连饭扒进口里,嚼了几口,才抬头说:“芬姨,利息钱还算?”
“算的,算的,我也不能借了钱再占这便宜,厂子能给多少利息,都算给你。”
张恪又扭头看向周复:“周厂长借钱给我不会算利息钱吧?”
周复眼都绿了,镶钻发夹眼睛不眨都丢河里了,这时候计较这一年才一千多地小钱,只有闷声:“我哪有脸跟你算利息钱?”
“那行,”张恪将嘴里地饭菜烟下去,点了点头,“这样子我就干,许思姐,赶明你帮我找周厂长要钱给芬姨。”又问周复,“要不要我现在写借条给你?”
“不用,不用……”周复后悔饶这个弯子了,还不如直接将钱借给刘芬算了。
“要的,要地,免得你跟老婆不好交差。”说着,张恪抬头看向陈妃蓉。
陈妃蓉没明白过来,见张恪看向她,她就低头看着碗。
刘芬看着女儿紧绷着小脸,对张恪不理不睬,心里又气打不一处来:“去拿纸跟笔来。”
陈妃蓉愣了愣,咬着下唇,娇滴滴的脸上,表情复杂,犹豫着要不要就去拿纸笔。
许海山笑着说:“多急的事,吃过饭不行?”
“也是,吃过饭还得让周厂长去拿钱,我们在这里等他。”
周复肠子开始悔青了,这年头普通人家里谁没事放几万元现金,赶着年初二去银行还不知道让不让取钱,让张恪挤兑着,还能说不去。大概是他记着自己上午多嘴地那件事,周复心里唉了一口气,自认倒霉。
吃过中饭,周复赶着回去凑钱,幸好周文斌打算买寻呼机还没有去买,大半小时就跟周文斌回到刘芬家。许海山正帮陈奇拾掇明天的菜肴,见周复手里抓着一叠信封过来,笑着说:“周厂长真赶回去取钱了。”
“张恪呢?”
“跟许老师在后面的棋院里,”陈奇也有些意见,没想到周复赶着回去拿钱,“我这就让刘芬给你写借条。”
周复可不敢拿张恪的话当玩笑话听,摇了摇头,说道:“这钱真得经张恪的手,倒不是说笑。”拿着钱到道观去找张恪。
第二篇 迷情 第一百二十九章 沙田古城
道观大半个院子给那颗千年古杏给遮住,院子里有香坛、香塔,还有守观的道士在院子里闲坐。棋院在西侧偏殿,偏殿两侧各有一间偏厢房,泥塑早已不存,空荡荡的殿堂里,摆着二三十张棋桌。没有取暖设施,湿寒刺骨。周复钻进厢房,看见张恪、许鸿伯、许思三个人围着桌子,桌子铺开一张地图,只听见张恪摇着头说:“从丹井巷往东一直到这里,差不多占沙田三分之一的区域,按照你的设想,最少要做十个亿的预算,你以为市里能拿出这么多钱来?你这个方案不能提,一提我爸跟唐学谦第一个跳出来把这方案给毙掉。”
许鸿伯说道:“这个区域把海州有代表性的古建筑以及一些重点建筑都包括在内,非常具有代表性,这块区域缺一个角,都是对历史犯错误。”
张恪嘿嘿一笑,说道:“这话你跟我说有什么用?你跟唐学谦说去,唐学谦一定跟你说,他知错也不改。”
周复探过头来问什么事,桌上铺开的是张手绘的地图,张恪手指压着地方写着青羊道观,心里奇怪:没事看沙田地图做什么?
张恪见周复手里抓着信封,拿来打开看了一眼,递给许思:“你给他们送过去。”
周复说道:“跟周文斌凑的钱,他正打算买寻呼机,不然一时还凑不出钱来。”
“周文斌也赶过来蹭饭吃?”
“在前面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