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汉明抱着胸,在大理石贴地地大厅里踱着方步。谢剑南正襟危坐,眼睛盯着厚厚一叠的报告书。若有所思。
“晚晴在你们兄妹几个中,能力也很出众。她早年一直在国外读书,嫁到徐家也没有出来工作过。海裕公司也是一直委托谢瞻管理。她能力虽然出众,在国外也有读管理。但她对复杂的国情必有认识上的不足,也没有什么经验,从海裕到海泰再到锦湖的三步快速跳跃。不像是她能做得到的。”
“你们真以为一个才读高中的少年能做什么事?”周谨瑜坐在餐桌前读今天的报纸。
“这个倒说不定。汉靖家地丫头还不是刚读高二?汉靖为了培养子嘉。化了多大的心血?汉靖是正泰地董事长、总裁,为了正泰发展大计,他现在处事求稳健。但是骨子里还是喜欢旁门左道,子嘉小小年纪,却迷上磁卡、邮票这此邪路子。多半是汉靖故意纵容所致。前些天。子嘉这丫头提着一蛇皮袋现钱去上海收购邮票。汉靖不闻不问。就派两人陪着。少年成大器的人比比皆是。算不上稀罕,我家剑南也不比谁差。谢汉明说道。张知行这人很有学问。就是转入仕途的时机晚了一此。有一个格外出色的儿子算不上太难以想象的事情。听说徐学平与叶家的那位老头子都很器重这个少年,惟一让我意外的。少年人总难免会张扬些,这少年却处处藏头匿尾。让人看不透。”
“在街头就做出砸车地举动,这样的性格还算藏头匿尾?”周谨瑜笑着问。
“我们都猜到张知行家参与了锦湖的经营,特别是海泰筹建地早期,这少年就很活跃。但是从这份审计报告里,我们能看出什么?除了一家除了法定代表人的名字、注册资金才十万元、其他包括投资人信息、股权关系等资料都列入保密信息的越秀公司,什么痕迹都没有露出来;还有目前风头正健地爱达电子。爱达电子的法定代表人竟然是个名叫苏津东地外来户,却获得海州城南区政府的全力支持。锦湖在海州的立足。最直接的关系也是城南区政府。加上周游州到锦湖当上两个月的副总就跳到爱达,而且这个少年又出现在爱达地产品发布会上。并且在省城的第一次发布会,他代表爱达发言。锦湖与爱达的关系是什么,爱达背后的投资人又是谁,会不会还是那家越秀公司?这少年跟越秀公司又是什么关系。我们都一无所知。这还不够藏头匿尾?”谢汉明转头看见谢剑南脸色郁郁的,知道提到他地心头恨事。却不劝慰他,“合该你要吃此亏,我们这样地人家。随便跑一个地方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
“许思。”谢剑南嘴里轻轻念着这个名字,想起那张让人惊艳的容貌,要不是看到她本人,很难跟丁向山案中地那个许思联系起来。丁货山案地详情对于普通人来说讳莫如深,但是某些人,却很容易知道其中地详情。
谢剑南并不想提醒父亲注意到这点,只是不奈的说:“明眼人都能猜到越秀公司是受某此人控制地空壳公司!掩饰其不可告人的秘密交易……”
“秘密交易还谈不上。锦湖的财务瞒不过我们。从这份报告里,你能看出什么问题?我却看到有可能是针对我们的陷阱。锦湖最重要的资源就是在海州市拥有六家造纸企业的经营权。像新光厂今年上半年的纯利润就达到千万。很难想象去年还是一家濒临破产的企业。与当地政府签署承包经营协议时。却将并购权置入什么资料都很模糊的越秀公司里。我们回购锦湖的股份,一旦越秀公司同时收购六家造纸厂,锦湖就会失去对六家造纸厂的经营权。那我们争过来的锦湖不过是一家空壳而已……”谢汉明没有太多的联想,他只是就事论事的评价锦湖的财务关系以及可能存在的财务陷阱。
“我们回购锦湖的股份。六家造纸厂的经营权是作为最重要的资产来评估。先不说那家空壳公司有没有司时收购六家造纸厂的实力。就算他们有实力收购六家造纸厂。他们在中止锦湖经营权同时,事实上也侵犯了我们的权益。难道我们还怕跟他们打这场官司?”谢剑南咬着牙,说道,“这场官司不管怎么打。我们都不会吃亏。至少也能全身脱出。国家正加大环境治理的力度,对重污染的造纸企业关闭力度很大。纸张供应日趋紧张。而且对于日后可能是我们正泰最大的威胁,这时候有机会插进去。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周瑾瑜听着户外的汽车声。抬手看了看表。放下手里的报纸。说道:“我去市里了。你们父子好好合计吧。”
看着妻子推门离开,谢汉明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从锦湖手里收购海泰地股权。我是支持你的。因为我们有明确的目标。但是这进修回购锦湖的股份。多少有些意气用事。做生意最忌讳意气用事。明知道日后会有纠纷,这时候还要硬掺和进去。你真地很在意海州发生的事情?”
“爸爸怕正泰纠缠进去,我手里还有两千多万。不妨都拿出来。”谢剑南咬牙说道。“有时候并非我们息事宁人就可以的。那辆奔驰还停在锦湖的楼下,难道他们就有息事宁人的诚意?二姐从谢家嫁出去的,明知道六家造纸厂的并购权至关重要。她却轻易的让给什么资料都没有的空壳公司,大概她从头到尾都在回避正泰回购锦湖的股份。她何时曾考虑过谢家的利益?”
谢汉明轻轻一叹。说道:“你大伯死得早,晚晴很早就出国读书,又跟她哥晚山的关系很差。加上海裕公司地不愉快,跟这边的关系就淡了。至于要不要回购锦湖地股份。我还要跟你二叔商量,你专心做好海泰的事情就可以了。”
加上锦湖转让的股权,谢剑南个人拥有海泰33%的股权。他将取代谢晚山执掌海泰。没能劝服父亲立即同意回购锦湖的股份,谢剑南心里有些不痛快。他走出宅子。坐进停在宅前遮阳棚下地保时捷跑车里。坐在车座上瞑想了一会儿。给谢晚晴拨了电话。虽然在海州受辱之后。他对谢晚晴地感情已经淡到极点。但是要了解张恪以及许思的情况,还不得不通过她。
“二姐,我是小六。”谢剑南收起情绪。声音也回复自然。“对锦湖的财务审计报告我刚看到,还有几个问题,还想问二姐?”
“什么事情。需要一本正经的说?”
“越秀公司是锦湖的第二大股东。资料未免太欠缺了一此,还有上回二姐跟我说过,许思是锦湖的职员,但是锦湖职员列表里却没有许思地名字,偏偏许思却是第二股东越秀公司的法定代表人。莫非越秀公司背后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谢晚晴在电话那头地声音有此微恼。
“二姐忘记政府内参上可以看到丁向山案地来龙去脉,张知行是扳倒丁向山的关键人物,偏偏许思会上这家神秘莫测的越秀公司地法定代表人。难保别人不联想到什么?”
第四篇 锦绣前程 第二百一十五章 又有新人
谢晚晴放下电话。手脚有此冰凉,侧身看着张恪映在磨砂玻璃幕墙上地身影。走过去,轻轻敲了敲磨砂玻璃。
“会有什么事?”张恪抬头疑惑地看着晚睛在敲玻璃幕墙,起身走进她的办公室。
谢晚晴将刚才跟谢剑南通话的内容告诉他。
“哦。”张恪轻轻应了一声,语气很淡。似乎一点不为这样的事情担心,“总会有人提出这事的。但是他以为这样就能要挟到什么,就大错特错的。”
谢晚晴心里想张恪让许思去香港。甚至换上新的身份,大概已经考虑到这种情况,无论怎么说,小六想利用这件事情。多少有些手段低劣地感觉。
“他们拿去海泰的全部股权还没有如意。”晚晴咬着嘴唇。声音依日和婉。但是眼眸染上一层薄怒勺他们想染指锦湖,
“给他们,他们要,就给他们。”
你倒说的轻描淡写。
张恪见晚晴有些不甘心,笑了笑。探手拿起桌上地水杯,走过来说话,例觉得口干得很。晚晴轻说了声:“那是我的水杯。”
“哦。“张恪举起水杯看了看,“我不介意。”一口气将杯里的水喝尽。
晚睛无奈的笑了笑。
“要是不想给他们,年前就将附有回购权地股权稀释掉了,对于早就预料到的事情,又有什么好生气的?”
“可是没想过他们会动手这么快。”谢晚晴见张恪还能轻松起来,倒想不通他心里在想什么,“只要再有三四年的时间,锦湖就能完成在造纸业上地布局。就算他们参与进来,也不怕会做什么手脚。就目前地情况来说,他们一旦参与进来,只怕不会甘于参股的地位。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