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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翟丹青在手机那头的声音有着小女孩子的雀跃。
即使翟丹青是可以信任的,但是她长期周转于各色男人之间,谁晓得她会不会习惯性的对自己使些小伎俩,对于她声音里的些许兴奋,张恪倒没有太当回事,这个世界最大最惨烈的战场,不在商场,也不在官场,而是在男人与女人之间,往往美丽的女人危险程度又特别的高。
张恪浅笑着说:“你说真就是真的,难道我还能赖你一顿晚饭不成?下回到新芜请你吃饭吧,地方你来挑。”
“我们到新芜来,似乎没多大用处……”刘明辉与杨云住同一个特等舱,按说张恪拉刘明辉与杨云到新芜来是给云池酒厂出谋献策,除了跟云池酒业市场部的员工进行交流、杨云给云池酒业管理层与市场部员工上了一堂泛泛而论的市场营销课之外,在云池酒业未来的发展方向上,并没有给出太多的建议,关键是张恪的表现过于出色了。
杨云笑了笑,说道:“现在很少有机会听恪少这么卖弄了,不简单啊,这趟绝对值了。”
“恪少说话倒也有前后不一致的地方啊。”
“你是在想恪少在火车上说的话?”
刘明辉的心情却没有杨云这般轻松,在来新芜的火车上,刘明辉能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张恪的话里有警醒的意味,说一些需要控制非理性市场冲动的话题,到新芜却亲自指点云池酒业该如何更好的去打拼市场,前后言论多少有些不一致的地方,刘明辉颇为困惑。
刘明辉注视着舷窗之外的江浪,不知道张恪此时也在凝视晚霞下的江水。
客轮凌晨五点靠上建邺港的四号码头,远际的天空堆着黑压压的乌云,只有些微观的亮光,这个时间点还真是痛苦,还有四个小时,飞机才起飞,去哪里打发时间都不合适。
张恪与傅俊下船来,杨云与刘明辉继续乘船,下午三四点钟会到海州。
出了江港码头,出租车很少,停靠在码头拉客的几辆出租车已经让人捷足先登了,还有一辆破旧的中巴车停在路边拉客。
张恪拍了拍脑袋,心知这时候坐这种中巴就等着给宰,但是不晓得几时会有出租车经过这里,似乎接下来两个小时,也没有客轮会在这个码头停靠。
手机总是会及时的响起,张恪拿出手机,是徐学平家的电话,想不到徐学平这个点已经起床了。
“昨天晚上跟你爸通过电话,心想你这个点应该到码头了,我让小吴开车出来接你们。”
“不用麻烦小吴师傅了,我们坐车过去……”张恪这么说着,看见徐学平的司机已经从停在树荫下的车里走过来,张恪有些谦然的说道,“我看见小吴师傅,太让徐伯伯你费心了,我还打算悄悄的进村、随便找个地方打发一下时间,然后悄悄的出村呢。”这个时间点也没有必要去江边的别墅,他倒是想提前去机场打发时间的。
“呵呵,”徐学平在电话轻声笑了笑,笑声很轻,大概是在卧室里打电话,“我这年纪,天稍一亮就会醒,离工作时间还早,我们爷俩总能找到些事情说说,还是麻烦你过来一趟……”
新梅苑正在去西南郊机场的路上,车到新梅苑,天刚蒙蒙亮,清晨的风有些凉,新梅苑里有人出来晨跑,张恪侧过头无意看了一些,竟是万家的老爷子、省人大副主任万向前,按说猥亵教师案发生、万勇调出海州之后,万家应该算是沉寂了,但是国内的官场绝不是可以拿常情去推测的,万勇在新泰市里毕竟还是副市长,又没有什么致命的把柄落在别人手里,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说不定万家就又会活跃起来。
车驶进徐学平家的院子,铁栅栏上爬满绿色藤类植物,在秋风萧瑟中,绿意也未有消退之意,徐学平穿着着轻薄的唐装站在客厅里伸腿扩胸,看着张恪穿着厚重的灰色外套,笑着说:“你们年轻人都不抵我这个老头子顶用,天气没那么冷。”
“听天气预报说这几天要降温,”张恪说道,“谁知道天气预报这回还是不准。”
徐学平微微的笑着,黑绸唐装,让他削瘦的身体看上去很单薄。
张恪想起在小区门口遇到万向前的事情,问道:“万副主任有晨跑的习惯?”
“以前倒不知道,好像是最近才开始起早跑步的吧,”徐学平撇嘴一笑,说道,“大概是听到什么好消息了吧。”
见徐学平一脸无所谓的态度,张恪心里有些不好受,眼下已与省委书记陶晋某种程度上达成默契,倒也不怕万家出来折腾什么。
第五篇 布局 第四百二十章 去香港
晨曦初吐,书房里未开灯,张恪与徐学平都坐在幽暗的阴影里。
适应室内幽暗未明的光线,张恪注视徐学平清瘦温和的脸,眼睛依旧炯炯有神,倒也有掩饰不住的疲倦;这样的眼睛,也会让省内种种让人痛心疾首的事情折腾疲惫的。
小江流域江防工程的全盘清查近两个月了,无论是水利部直接拔款的水利工程还是地方财政投入的江防工程,都不断的有问题给捅出来,确定立案侦察的就有九起之多,让地方政府自行纠正的就更多了。也不是查出篓子就算的,省里要奋力的弥补、消除隐患,所有的事情都累身累
“大概可以在东海过完这个春节。”徐学平语调很平静说起这个话题。
张恪问道:“徐伯伯你会给安排去哪里?”
“没有明确的说法,或许是上面的意见也有些分歧,不然也不可能在东海过春节了,”徐学平对这些事的反应很平淡,“留在东海的阻力很大了。你这个年龄,要劝你慎言慎行或许有些不合适,锦湖在上面也存了档,言行谨慎是必要的……”
查海裕,自然也会牵涉到锦湖,从省委书记陶晋的秘书那里,张恪知道有人将海裕的问题捅上去,无论是明察还是暗访,上面都会派人来查的。张恪与谢晚晴并没有明显的觉察到这点,一方面有清楚情况的陶晋出面说了一些公允的话,一方面,上面有人在了解到一些基本情况之后,对徐学平还是保护的。这涉及到更高层次的纠葛,张恪自持此时的身份,不便问得过细。
正如徐学平所说,既然在中央给挂了号,慎言慎行那就是必须的,张恪点点头。很诚恳的接受徐学平的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