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又有徐学平地司机陪着,才没有接受什么检查,梁文江带着女朋友赶过来吃饭,人给堵在门岗处。还需要人出去接他们才可以进来。
张恪年中向昆腾在线投入数百万资金之后。梁文江与马向东等其他几名清华在校或毕业地学生都在努力搭设一个门户网站的框架并负责网站的运营。做技术的都不容易给外界的消息分心,梁文江属于那种只有自己遇到了。才会给吓一跳或吃一惊的明白过来。
他与他北京邮电学院的女朋友赶到木樨地的这处小区,给门岗处的武装值班武警拦在门外,才意识到这是一处高级干部聚居地住宅区,等张恪由人带着过来领他们进去,他想起这里原来是清华同学之间一直谈论的“部长小区”。
梁文江跟张恪他小舅一样,有些读书人的迂气,人情世故比起杜飞来都远不如,不过徐学平喜欢这样的人;徐学平见过太多处世圆滑的人了,不喜欢那样地人,要留梁文江与他女朋友夜里一起守岁,房间虽然不多,不过梁文江地女朋友可以与唐婧同一房间,梁文江可以与张恪同一房间。
唐婧与芷彤在院子里堆雪人,徐学平为芷彤过来特意花了些心思,像小区里其他院子中的积雪都已清空,惟有这座院子里积雪都保持原样,不过片刻之间就给芷彤踩乱了,可见小丫头地兴奋劲。
晚晴、还有梁文江的女朋友王彩玲陪周叔惠在包饺子,王彩玲是长相清秀的女孩子,拿梁文江自己的话说,是北邮九五届五十美女之一,话说北邮一届本科生里的女生不超过两百人,哦,北邮也是锦湖重点招聘员工的院校,北邮的女生外形都处于什么水准,张恪心里有数。
王彩玲老家是西安人,不过她出生在北京,父母都不在北京过春节,所以她就随梁文江在外流浪,她的家境相当优渥,她父亲还是邮政部的高级官员,旁人都很难理解王彩玲为什么会看到有些迂气的梁文江。
张恪前世只见过这表嫂两面,梁文江去美国留学后,王彩玲过了四年直到她从北邮研究生毕业之后才去美国跟梁文江结婚,处事乖巧但又心地纯净的女孩子;总之再过十年,这样的女孩子就很罕见了。
张恪陪徐学平下围棋,梁文江坐在旁边观棋;张恪的棋艺比徐学平略高一筹,但比他表哥梁文江又不如,清华、北大里隐藏的业余围棋高手太多,而且他们学习之后大多以围棋取乐,张恪下细棋,多半下不过他们。
吃过晚饭之后,在院子里能看到大概是天安门方向点放的烟火,天空给呈得五彩斑斓,播放春节文艺晚会,梁文江坐到客厅里看春晚去了。张恪没有兴趣,除了爱达电子挤入这届春晚的赞助商名列,其他的节目,张恪都有一定的印象,又不能拿出来炫耀,就与徐学平还是坐在书房里边下棋边聊天。
说到徐学平离开东海后一个月之间的暗中纠葛,徐学平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李远湖这人年轻、有能力。做事也有魄力,只待人稍严厉了些……”
所谓待人严厉,无非说他气度不够。
张恪说道:“那我就把他的严厉,当成是对锦湖的鞭策……”
徐学平笑了笑,锦湖虽然规模还不够大。但也不是任谁都能捏地软柿子了。
张恪说道:“我这次过来,倒是有些想听徐伯伯说说经济发展研究中心有什么闲情逸致地传闻……”
“哦,想听什么啊?”徐学平笑着问,嘴里这么问着。还指着棋盘提醒张别光顾了说话忘了落子。
“当然是工信产业与林业、造纸产业方面的传闻?”张恪捏了一粒黑子扳头。“我这些天琢磨着,徐伯伯到经济发展研究中心,似乎也是可进也可退的一步棋?”
“这步棋也让人揣摩不透,”徐学平指着棋盘上张恪刚落下的棋子,揣摩不透就意味着多种可能,“只是希望渺茫些。”
张恪倒是怕徐学平意志消沉,这才说番话来。
国务院经济发展研究中心作为国务院直属的政策研究与咨询机构,并非一个与政治中心权力脱离太远地部门,只是徐学平的职务安排有些尴尬。但也非全无进的可能。
徐学平自己倒也能明白,但是他又无法看到今后两年的政治格局变化,看到地希望要比张恪渺茫多少。
徐学平倒不是自己地境遇忧虑,说道:“在中心倒是有很多事情要做,之前做省长。对产业经济有些研究。但都不及中心把握全国的宏观面那么透彻。你说要听工信产业、林业、造纸产业方面的轶闻,工信产业。专业性太强,我都过六十岁,没有精力去琢磨那么深奥的专业知识,林业、造纸产业,我倒可以多关心一下的。现在国内对天然林的保护非常不到位,林权改革提了好些年,都未见启动,与下游以木材为原料的产业之间的矛盾,也日益尖锐,林地分布面积广泛的地区,经济发展严重滞后地问题也不容忽视。我在东海任上,对此有些感触与想法,但是没有站到眼下的高度去全盘的考虑这些问题,此时虽然不能做太具体的事情,在后面鞭策鞭策也是可以的。”又问张恪,“新光纸业有多大地规划?”
“新光纸业能做到多大,还要看爱达能做到多大,”张恪回答说道,“造纸业是资金密集型地产业,靠自身的利润积累做大规模,进展会很慢……原料林地培育也还需要很长的周期,不过近几年内,原料多以进口废纸浆、木浆为主,不会从国内购进一顿木浆……”
“新光纸业是自缚手足与巨象起舞,在别人眼里,总要算理想主义过头了。”徐学平笑着说,虽然在别人眼里,锦湖的打算是理想主义过头了,他还是很欣赏这种做法,关键锦湖有如此打算并实施的实力。
“这一点应该像小日本学习,小日本的做法,无非是用高科技电子产品去获取利润,然后再用这些利润去掠夺别国的自然资源、保护自己国家的自然资源不被破坏罢了。锦湖这么做,是蚂蚁仿效大象,虽然有螳臂当车的可笑,总能起些作用,”张恪说的很平淡,“我看过一个数据,小日本每年使用的一决性筷子有96%从我国进口,大概一年要消费国内250万棵树木,而小日本国内的森林覆盖率是我国的三倍还多,不过国内还对这类产品实行退税、贴税等优惠政策鼓励出口,国内的森工企业采伐林地,追求短期利润,很少实施间伐,大多是一伐光式的全伐,这仅仅是森工产业很窄的一个面……其他自然资源,暂且不说,但是林业及其附属产业,都需要深刻的反思与变革的……”
“你说的一次筷子,有关部门都有意识到,考虑到国内的经济现状,全面禁止很难实施……”
“禁,短期内当然禁不了,中央要禁,地方要追求短期经济效益。中小企业也不会有太强烈的社会责任心。有矛盾,还是解决不了;那就限,提高生产标准,提高使用者的使用成本,此类产品对外出口更要限制。非但不能退税、贴税鼓励出口,还要提高关税压制出口,几下措施一来,情况就能控制在可以接受的水平之内……”张恪笑了笑。“改革开放这些年来。倒不是我在批评中央的政策,市场手段、经济杠杆运用还不够犀利……”
徐学平轻吁了一口气,说道:“总要循序渐进的,要做地事情太多,要能在自己手里完成一两件事,也就不留遗憾了。”
这话里多少透露出对从东海省长任上离开有些不甘心地意味。
张恪能看到徐学平九八年后复出有很大的希望,九八年,徐学平才六十二岁;关键是徐学平从现在起就要开始为九八年后的复出做准备,政治上、学术上要活跃。不能被人给遗忘了。
新年的钟声响过,听到室外持续不绝的爆竹声,烟花彩光映在窗户上,电视里地爆竹烟花也是热闹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