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香港时。我跟静檬她妈每天都要工作很长时间。静香又在国外读书。静檬刚到香港。不会说广东话。也不会说英语。性格也有些孤单。人也不合群。我们请珠嫂给静檬当保姆陪她渡过在香港地最初两年。后来也一直请珠嫂在家里帮忙。这两年珠嫂回家了。珠嫂要有什么事情。最难过的就是静檬……”
张恪看了静檬在她姐怀里伤心欲绝地模样,心里怜惜得很,却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只能默然的看着已经发生地一切,孙尚义虽然没说,珠嫂应该是被请到孙宅用晚餐才会这时候走在浅水湾大道上。
就像一只脚踩进一条河流,虽然不至于改变河流的流向,但是无数浪花、漩涡却发生了改变。自己意外踏足返回九四年。十四年的人生重新来过,也改变了无数人的人生,有好也有坏。若是葛荫均在过弯道前一刻没有看到自己,这一刻的悲剧或许不会发生。
张恪不是自怨自艾的人,回头看了葛荫均一眼,见他忿忿不平地捂着给孙静檬抓出几道血痕的脸。心里的恨意犹盛。
简单救护后伤者给抬进救护车,傅俊走回到张恪的身边,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摇了摇头,表示伤者可能没救了。张恪回头朝葛荫均看去,这时候有两部奔驰轿车停在路边,有两名西装革覆的中年人走下来,站到葛荫均的身边,这两个中年人。张恪都没有见过,他们走回到轿车附近,神情紧急地商量着什么。轿车里还有其他人坐着,葛荫均与那两名中年人不时低下头来跟车里的人商量。张恪闭着眼睛都知道车里还坐着谁,作为嘉信集团的董事长兼总裁葛明信这时候担心的竟然还是怕给媒体记者知道后曝光。
要这些人学会尊重他人的生命,还不如期待老母猪能爬上树。
警察先勘查了事故现场,等勘查过事故现场之后,才找肇事车主与当事人了解事故详情。葛荫均是肇事车主,发生车祸时,是他驾驶这辆法拉利,张恪他们与那个同车青年都是目击证人。
张恪与傅俊主动走过去解释他们所目击的事实。这起车祸的直接原因就是葛荫均在浅水湾大道超速行驶又在弯道处玩危险动作酿出的惨剧。
“张先生,你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虽然你与葛家有很多仇怨,但是在这场合有些话是不能乱说,”葛荫均没有说话,却是他身边地中年男子站出来指责张恪,又对警察说道,“我是当事人葛荫均先生的律师,我跟我的当事人沟通过。了解到这起车祸地详细,起因是我的当事人在弯道处遇到险情,紧急避险时没有注意到坡道这边有人在行走……弯道处的护栏有车轮摩擦过的痕迹,就是紧急避险的证据,我刚才看过,请你们全面查证。”
危险行驶与紧急避险造成的车祸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张恪没有想到葛荫均首先想到是保护自己脱离罪责,胸臆间给一股难以言状的愤恨充塞着,神色冷峻的盯着葛荫均;葛荫均在张恪地逼视下低下头。
张恪看着葛家的律师。说道:“你也晓得我的身份。那就请你继续昧着良心替葛家擦屁股吧,该有的罪罚。不是你们想逃就逃得过去的……”语气冰冷的丢下这句话,他就在警方的调查表格上签上字。
“还是要提醒张先生一句,有些话不能乱说,就凭你这句话,我可以告你恐吓……”那中年人不为张恪的话所动,回击了一句。
张恪捏着拳头,关节咯咯作响,脸色却愈发的平静,看了停在不远处地奔驰轿车一眼,他知道葛明信就坐在那部车里。
“我们想向当事人了解情况……”警察似乎也烦有钱人的作派,挥手止住那中年人继续说话,“我可没有听出这位先生说的话有恐吓你的意思,只是希望你们不要隐瞒车祸的真相,我希望肇事车主能亲自回答我们的问题。”
“我的当事人有权保持沉默,没有我的陪同,他是绝不会回答你们任何问题的。现在我地当事人经在刚才一系列地险情,心绪不安,这时候也没有办法配合你们的调查,我请求我地当事主回家等待警方的传讯,”那中年人转头又吩咐葛荫均,说道,“你不要回答警方的任何问题,就算开口说话,也一定要我在场。”
香港法律的严密,更多是保护有钱人的特权,只要足够有钱,就可以请一大堆律师为自己洗脱罪名。
“刚才的话,我不是要恐吓你们,”见葛明信、葛荫均父子连承担责任的担当都没有,张恪冷冷的丢下一句话,将调查表格递还给警察,说道,“我们愿意会随时配合你们的调查,有事请随时联系我们……”说完这句话,与傅俊转身朝孙尚义夫妇走去。孙静檬、孙静香已经随同救护车一起赶往医院了。
“可能已有的证据会让葛荫均受到应有的惩罚……”张恪也有些悲观,关键法拉利车后轮与弯道护栏摩擦的痕迹对葛荫均有利,他所观察到的东西,作为证据在法律的有效程度很弱。
看着警方就在现场对葛荫均做酒精方面地测试,除非有明显的证据能证明葛荫均是危险驾驶,不然也无法立即将他拘捕。
“……”孙尚义不甘心的捏拳锤着自己的手心。沉默片响,才说道,“先去医院再说吧。”
这时候天气渐暗下来,山外能看见海水的一角与暗蓝色的天空以及镶着暗金色花边地残云,车子刚驶下浅水湾大道,就接到孙静香从医院里打来的电话,珠嫂在送往医院的途中,心脏就停止了心跳,她现在看着孙静檬。
张恪与孙尚义依然先往医院赶去。与死者告别也是对生命的尊重。
赶到医院,珠嫂的家人都已经接到消息赶到那里。珠嫂的丈夫已经是逝世,她有一个女儿、一个儿子。都住在南区,警方也有一名警员在医院里。孙尚义夫妇跑过去安慰珠嫂的家人,张恪与唐婧去找孙静香、孙静檬姐妹,静檬脸埋在她姐姐的怀里时而发出一两声抽泣。大概听到张恪、唐婧的脚步声,孙静檬抬起头来,眼睛哭得红肿,却犹有满腔地不忿,对张恪说道:“你这次要帮我,一家不要让葛家父以为拿钱就能解决一切。”
“就算无相关的人。我也不可能视而不见的。”张恪说道。
天下地不平事人何其的多,张恪不会去管,也不可能都管过来,但既然遇上了,却不会坐视不理的。
张恪让唐婧陪着孙静檬,他与傅俊进去看遗体,孙尚义也一脸沉重的站在那里。孙尚义的妻子葛明珏拿手绢擦着眼角的泪痕,走出去找女儿静檬了。
“与葛荫均一起的那个小子是谁?”张恪拉孙尚义到过道的角落说话,目前的局势。只有与葛荫均同车地青年的证言才是关键,当然了,但是想他说实话做出不利葛荫均的证言很困难。
“陈力阳的儿子陈骐……”孙尚义说道。
香港陈家是葛家长期生意上的伙伴,曾经在嘉信集团旗下所有的上市企业都持股,葛明信为了压制葛家其他成员对他的反抗,加强对嘉信集团的控制力,促使陈家成为嘉信集团的第二大股东,陈力阳是香港陈家这一代地主人,也是嘉信集团的董事。陈家除了在嘉信集团持股之外。还有其他庞大的家业。
听孙尚义说到陈力阳,张恪大约能猜到陈骐与葛荫均应该是从小一起玩乐的狐朋狗党。陈骐大概会记恨在车祸现场挨了的那一巴掌、两腿跟的事情,想他站出来作证,几乎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孙尚义对此也不看好,张恪拿出手机,犹豫着,心想若是让时任香港中联办副主任的叶臻民直接干预此事有些不大合适,将手机拿在手里,没有拨出电话,不想将麻烦转移到别人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