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孟南乔一直住在寺庙里,几乎并无可避的,会听到寺庙里的僧人说起伽衡师兄。
几乎把伽衡师兄夸成了一个绝世好师兄。
又是精通佛法,又是善讲佛经,又认识野菜,又会功夫,就连长相也十分俊美。
这重光寺,唯一的一点点香火钱,也是冲着伽衡师兄来的。
孟南乔当时还在想,伽衡师兄怎么说也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大叔了吧?用俊美来形容,真的好吗?
还是说这群和尚的形容方式,和他们普通人不一样?
直到今天见到真人,孟南乔这才知道,那群僧人确实没有夸大。
伽衡听见面前这个女施主说了一句伽衡师兄,他笑了一下,道:“女施主怎么也叫我师兄?莫非也想出家了?”
孟南乔默了一下,才道:“你们这寺庙里的僧人,嘴里天天喊着伽衡师兄,我这不是听习惯了吗。”
孟南乔又忍不住问了他一句:“伽衡师,师傅,你今年多大了?”
伽衡装出正儿八经的模样,双手合十,说道:“女施主,在俗世人眼中,追问年龄,大抵是要议亲了,不过小森暂时没有还俗的想法。”
孟南乔白了他一眼,说:“你放心,我已经有相公了,而且他的相貌不在你之下。”
伽衡稍稍想了一下,他当时救的那些人里,确实有一个相貌不错的年轻男子,不过,不是他自夸:“小僧惭愧,自认论起容貌,应该略胜一筹。”
孟南乔知道他是认错人了,便解释道:“我相公不在这里,他还在冀南省呢。”
说起沈长暮,孟南乔就有些惆怅,也不知道他现在安不安全,不过他在省城,省城有重兵把守,那些土匪应该装不进去吧。
也不知道这起祸乱,要什么时候才能够被镇压。
伽衡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好了,我知道你很想相公,但也不必在我面前唉声叹气吧。”
孟南乔挥开他的手,说:“我是担心他。”
“我们是从冀南省逃难来的。”孟南乔说。
伽衡点点头,说:“猜到了,我当日便是在边境附近看到你们的。”
“冀南省虽然并不富裕,但是依山傍水,也没有天灾,你们为何要逃难?难道是人祸?”伽衡想了想,问道。
孟南乔也不否认,直言道:“是啊,是人祸,有很多土匪,至少有成百上千的土匪,在肆意屠城。”
也许是这个话题太沉重,伽衡也一扫之前的吊儿郎当,皱眉道:“肆意屠城?怎么会?海云省就和冀南省挨着,这么大的事,这边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孟南乔苦笑:“在被你救下之前,我们已经经历过两次追杀,第二次,就在两省的边境。”
“没有听到风声,估计是想来送风的人,已经死在了路上吧。”
孟南乔不知道,到底是这群土匪人数太多,还是他们运气实在太背了,那么大的边境,居然恰巧就被他们碰上了土匪。
伽衡表情凝重,说:“明天,算了,明天是大年初一,还是别去惹人嫌了。”
“海云省是边防重地,这一块也是有军队驻守的,等过两日,我带你过去一趟吧。”伽衡说道。
“谢谢。”孟南乔心中的阴雨总算被驱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