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成的意思我明白,就是要我先行离开,而你想留在这里……”南景麒微笑着,将后面几字咬断在唇间。
冷双成还以温和笑容,平静说道:“赵应承他方联手可以抵挡唐五水饮,但是楼内局势风云变幻不可估测,据说还有一名博采百家之长的高手藏在这里。姑且不论秋叶是我主人,我必须遵循承诺守护他,单是柔弱的软软,我就无法洒脱离开。”
“双成既然想留在这里,我也不勉强你,但我要弄清我心中的疑惑才行。”
南景麒询问了几个问题,关于冷双成是否有把握掌控外间局势、他自身的中毒情况以及今后的打算,冷双成展颜一笑,一一为他作答。
这两人一来一往侃侃而谈,仿似不曾听到越来越响的呻吟声,面对面镇定地微笑不语。
南景麒看了冷双成片刻,缓缓低首在她面目上落下一吻:“叫我怎么不喜欢你这性子……你不说我也明白,我可以先离开免去你后顾之忧……我这一走不是违背对你不离不弃的誓言,而是遵循你的意思不能不为小童考虑……记住,如果想好了怎么回答我,就去找‘一间客栈’的宇文公子……”
他看了下冷双成略略凌乱的黑发,顺手替她抚了抚,又将身上黑袍脱下来,默默替她穿上。
冷双成心中着实感慨嗟叹,她紧抿着唇不敢过多动作,一时之间心潮澎湃不能出声:“南景麒……不要再如此温柔待我……”
正在九曲回肠辗转反侧间,冷双成的耳朵里除了楼上渗出的娇吟,又传来南景麒朗然的声音:“双成不必为我多虑,只要我放出讯号,我的卫士就会来接应我……”顿了顿,又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顶,微笑道:“我会一直等你。”
“我送公子一程。”
南景麒点点头,弯身将放置床上的小童抱起,当前大步凛凛朝门外走去,冷双成尾随其后。
子樱闺房里寂静无声,透着主人常驻的袅袅清香。冷双成经过床帏时,想了想靠近了过去,果真发现了清光粼粼的龙纹剑。
她持剑在手紧紧握了握,想起以前天啸沉着的样子,顿时深受鼓舞。定了定心神后,她跟着南景麒顺着阶梯悄悄爬到了顶端。
一轮圆月静静映照在紫黑天幕上,此时此刻,月光已划破长空,银辉四射间,抖落了漫天星霜。正月十六夜的开封举城辉煌,星星点点的光芒下想必就是万家灯火,深深掩映之处,不知道是灯火点缀了苍穹,还是清辉一泄千里照亮了大地的眼睛。
冷双成喟叹无言,若不是今日围捕险恶,她是一定要好好回味老天对她的馈赠。正在踌躇间,转眼就看到南景麒对她微笑。
南景麒什么都没说,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召唤来一只乌压压的纸鸢,最后对她朗然一笑,带着小童和龙纹剑离开了她。
冷双成旋转身躯背对着他,喃喃说道:“公子保重,初一一定会去找你……”
冷双成低头看着前方,远远的开阔之处,密密麻麻的几重人影仍是笔直地伫立着,她心下一惊暗骂自已一声“糊涂”,准备跳下底层寻找机关,这个时候,对面回廊角转过一个人,枯瘦的脸庞上带着一层恼怒,冷双成微微沉吟,权衡了阮软和秋叶依剑目前的安危,当机立断跃下高楼。
秋叶依剑矜持地盘踞在主座中,瞳仁里的冷漠似针,一点一滴地落在身前雪白的胴体上。脸庞上神色淡薄,修长晶凉的手指缓缓拂过子樱的脖颈、腰间、长腿,无丝毫挑逗她的敏感之处,偏偏伏身膝上的女人娇喘呻吟,吟哦声响彻花厅。
他的手仿佛带了魔力,所经之地,让指腹下的人浑身火热,焦躁难抑。
秋叶依剑冷冷地看着子樱,嘴角仍是挂着一抹嘲讽的微笑,可惜膝上之人正闭着眼睑享受,无法看到他俊美如雪的神情。
花厅的大门突然轰然作响,还伴着一道急促阴森的嗓音:“贱人,你好大的胆子……”
秋叶依剑嘴角的讥诮转入眸中,他抬起手却冷淡地说了一句:“大伤风景。”
子樱听到这句形似惋惜的语声后,春心大漾,她娇喘连连地起身,满面春风地说了一句:“等我。”而后披上宫装,用袖子擦拭着唇角,香风袅袅地走上前去。
厅门在子樱拨弄之下盛开,唐五正值暴怒,看也不看劈掌就朝来人切去,子樱早已提防他此招,身子一拧不仅避开了掌风,还好巧不巧,身上披着的衣衫刚好在风中如花委地。
雪白的双峰,晶莹的胸膛,似鸽子一般柔软,在夜风中微微颤抖,唐五看到眼前一幕,惊呆着收了掌势。
子樱媚笑一下,伸出莲藕般的玉臂挽住唐五脖颈,送上一吻。“回来了?七妹妹呢?”
“被我制住了,点了穴位乖乖躺着……”唐五含糊不清地回答,身子越来越僵直。在子樱辗转反侧的吮吸下,他渐渐地迷失了心智,舔舔嘴察觉口中晶亮的味道,嘶吼一声“贱人,你……”,然后居然慢慢地倒了下去。
子樱旋转身躯娇笑说道:“如何?”
秋叶依剑一直静坐冷眼看着厅内发生的一切,冷漠说道:“好手段……在唇上抹上迷药,让使毒行家也昏迷不醒。”
子樱双手轻拍,将大门阖上,又轻摆腰肢款款走向主台。“现在已经无人能打扰到我们了……”
“夫人高兴得太早了,唐五如果突然醒来,又作何别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