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师归来的动静太大了,就算是在走山访水勘察地理的谢灵云也听到了消息。
虽说“皇家书院”的选址迫在眉睫,但是相对而言,谢灵云和永明帝商议的计划中,来年开春,“皇家书院”会暂时在京都郊区的先帝行宫率先开始讲学,而后待真正的书院建好,再迁址过去。
所以,走山访水勘察地理什么的,并不迫切,女婿回来了,谢灵云决定先回去看他一眼。
谢灵云依然坐着自己那低调到没入人群中就会不见身影的牛车,进入都城主街的时候。
简朴的牛车与一辆香风扑鼻的马车擦肩而过,谢灵云已经是老人了,嗅觉并不多么灵敏,但是还是闻到了隔壁马车在擦肩的时候,被冷风送来了些许酒香。
谢灵云往外瞥了一眼,没瞧见这辆奢华的马车里头坐着的是什么人,想必是什么纨绔子弟吧,上了车都要喝点酒。
“老爷,是直接去将军府,还是先回太师府一趟?”老车夫问。
谢灵云回过神来了,抚了一下胡须,将方才那怪异又突然的心悸感放下,朗声回答:“自然是先回太师府,老夫起码也要沐浴更衣后才能去拜访他人,便是自家女婿,也不可失礼于人啊。”
“老爷才是真的讲究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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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在马车走远后,驾车的车夫忍不住对里头的人说:“小少爷,您不该又偷偷回都城来的……”
马车中传来了一声轻轻的哼笑,那人道:“我不回来,如何迷惑不良人的追踪?”
“更何况,我回来,本是以为能见证一些注定会计入史册的场面的啊,比如——“当朝国舅头断闹市”什么的。”
驾车的车夫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后什么都没说,默默地闭上了嘴。
他很想问一问这一位放浪形骸不受拘束的小少爷,针对圣人的打击报复——刺杀曹小国舅的行动,真的是有必要的吗?
还是说,他见九贤王出手太过精准、迅速,还狠辣,断定这“过继计划”将会完败,认为那三家宗室都没了利用价值了,所以才故意提了那么个建议,看似是让他们大厦将倾之前还能报复一下对手,实则是让他们死得更彻底一些,顺便真正的满足自己想要报复某些人的心思?
车厢内的青年,披发狐裘,拎着剑南烧春,仰头便倒,他不知道给他驾车的车夫是如何想他的,也不想知道,因为不在乎。
不过,他今日还挺有分享欲的,也许是因为喝了酒?
“韩王还是太愚蠢了,王爷为何要与他合作?若非我及时给他送信,只怕这厮要引起齐王的怀疑了。”
车夫沉默不语。
他也不在意,撑着下巴,闲来无事地想要分析一下这些高高在上的一字并肩王们:“按理说,韩王都这个岁数了,身份地位名望财帛,无一不有,何苦要趟这一趟浑水呢?”
“难不成,他当真是想要事成之后,自己能压齐王一头,当李氏皇族的族老?噗哈哈哈哈……”这个猜测,把他自己给愉悦到了。
车厢内的笑声乍起,又骤止,而后,车夫只听见了一声轻蔑的冷哼——
“人心不足蛇吞象,八十高龄活进狗肚子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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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间什么喷火啊、胸口碎大石呀之类的耍杂技,二皇子和太子早已经见识过一遍了,就连上官无病也曾自己外出观赏过。
不过这一趟出门,他们还是有收获的,有人在下午时刻,在街上架起了幕布。
几个小孩都很感兴趣,轮流戳湛兮的腰窝,让湛兮过去问,湛兮无语地看着他们:“你们看着也没一个是社恐的模样啊。”
三个小孩,吃糖人的吃糖人,啃冰糖葫芦的啃冰糖葫芦,嚼糖画的嚼糖画,对湛兮的问题,只有太子有空问湛兮一句“什么是社恐?”,其他两只小的那嘴巴根本没空搭理湛兮,忙得很!
湛兮抱着手臂,欣赏这那讲究的幕布,笑道:“社恐啊,就是社交恐惧症的简称。社交恐惧症的意思就是,不敢和人交际,就比如现在,你们好奇那是要做什么,却都不肯上去问,非要我去。”
上官无病三下五除二地嚼碎了自己的糖画,囫囵吞下后,说:“我们不是社交恐惧症,不敢和人交际,我们刚刚是忙着吃东西,曹国舅你不去问,那我去。”
二皇子还在啃自己的糖葫芦,见上官无病雄赳赳气昂昂地往那边走了过去,他抽出一只手握了握拳头,给自己的小伙无声的鼓励。
上官无病其实应该还是社恐,不过不是社交恐惧症的社恐,而是社交恐怖分子的那个社恐。
只见他直接窜了过去,拍了拍那老头儿的肩膀:“大爷,这摆这个帷幕,是干什么的呢?”
甭看人家脸生得如花似玉就被他迷惑了,虽然上官无病似乎也确实没少仗着脸的优势糊弄人-->>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