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的神色变得无比温柔,轻柔地唤他。
&esp;&esp;“我很担心你。福临乖,让我好好地诊治,病好了,就不难受了。”
&esp;&esp;她以前都是叫他“周公子”,矜持而疏离,哪怕是逗他时,也从未逾矩。
&esp;&esp;这会儿叫他“福临”。
&esp;&esp;周福临的手就不自觉颤了颤。
&esp;&esp;那个“乖”字,更加直击心底。
&esp;&esp;陶青发现面前的人忽然开始配合自己:让松开被子,就松开被子,让他别动,周福临就真没动弹,任由她拧了帕子给他擦脸。
&esp;&esp;从额头到下巴,温热的帕子一点一点触及他的肌肤,让其变得泛红,周福临现在看着才算有了点儿生气。
&esp;&esp;陶青擦完了他的脸,看着对方的脖颈和更下的地方,难得发窘。
&esp;&esp;“剩下的自己擦,可好?”
&esp;&esp;也许是生了病,导致周福临大脑转得比平常慢些。方才已经乖乖配合了,也不差这片刻,他接了帕子,背过身去。
&esp;&esp;陶青也转身,听着后面窸窸窣窣,不自然地眨眨眼。
&esp;&esp;等到没听见声儿了,问他:“周公子,可是弄好了?”
&esp;&esp;周福临没有回答她。
&esp;&esp;“我,我转身了啊。”陶青缓慢地挪动脚步,扭过头。
&esp;&esp;看到的便是一副病弱美男图。
&esp;&esp;周福临衣襟领口微松,手撑在床上,正仰起脸看她。
&esp;&esp;烛光下,他眸光潋滟,千言万语尽在其中。
&esp;&esp;“陶青。”
&esp;&esp;他也不叫她“陶大夫”了,直呼其名。
&esp;&esp;“嗯。”陶青点头,“我在。”
&esp;&esp;周福临揉了揉眉心,面上忽然展露委屈神色。
&esp;&esp;他说:“我难受。”
&esp;&esp;声音比以往的清冽凉薄,多了点可怜巴巴。
&esp;&esp;陶青:“……”
&esp;&esp;她只恨自己医术不够高超,不能立马用神丹妙药把美人儿治好!
&esp;&esp;荷包
&esp;&esp;也许连陶青自个儿都没发觉,她同周福临说话格外轻柔:“哪里难受?”
&esp;&esp;“头疼。”
&esp;&esp;周福临快速回答。其实他的嗓子也痛,但相比一动就疼的脑袋,后者更为严重。
&esp;&esp;他又揉了揉眉心,发现效果甚微,放下手,又想钻进被子里,至少睡觉能让自己暂时忘却不舒服的感觉。
&esp;&esp;听见周福临说头疼,陶青下意识就想要替他按摩一二,但二人关系还未明朗,这么做又显得太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