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汉您是哪位?我记得从未见过您老人家啊,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唐宝仁看到一个面白无须的青年出现在他面前,还问唐宝仁是否认得他,显然此人是来复仇的,可唐宝仁发誓,他这辈子肯定没见过这号人。
张朝忠闻言一怔,却是反应过来了,他从苏州狼狈而逃的时候还是七年前,当时他只有十二岁,别说是仅仅照过几次面的唐宝仁了,怕是连他的大仇人唐富贵也不认得他了吧。
张朝忠走入房中,看到身无寸缕的张丽娘,不禁赞道:“好一棵大白菜啊!可惜被猪给拱了。”
听到这话,唐宝仁还以为张朝忠对张丽娘起了心思,跪着膝行过来,腆着脸笑道:“好汉如果喜欢她,只管拿去享用,小人只求活命……”
“砰”的一声,张朝忠猛地一脚踹开唐宝仁,然后说道:“狗一样的东西,咱家可不是劫匪,要你女人何用。不过……郑兄弟,如果你喜欢这女人就归你了。”
“好汉饶命啊……”
张丽娘还真以为对方是山大王,被张朝忠这话吓得魂不附体,慌忙跪倒在地,连连叩头。
“臭娘们,闭嘴!你能跟着老子算是占大便宜了,这幅不情不愿的模样摆给谁看?!”
郑芝虎这些年跟着他哥郑芝龙在海上征战,生理需求自然是很强烈的,白捡了这么一位美娇娘,他可不会玩什么推三阻四的把戏,而是欣然笑纳之。
不过郑芝虎这话也没错,他大哥郑芝龙受了招安便是朝廷的南安县男了,换而言之他郑芝虎也即将成为朝廷勋戚。
再加上他武艺高强,能以一敌百,朝廷一旦得知他的本领肯定会重用他的,如果张丽娘能老老实实跟着郑芝虎,得到他的宠爱,前途自然是比跟着唐宝仁这糟老头子强得多。
“呜呜……”张丽娘被郑芝虎一喝,只能低声抽泣着,不敢再大声哭嚎。
待郑芝虎将哭哭啼啼的张丽娘扛走,张朝忠才看着唐宝仁,冷冷的道:“唐宝仁,你想怎么死?”
唐宝仁是死定了的,无论是自己为爹娘报仇,还是唐家和倭寇勾结,任何一条都容不得唐宝仁继续苟活!
唐宝仁当然不想死,他连连磕头,痛哭流涕道:“好汉饶命啊!只要好汉愿留小人一条狗命,小人愿意奉好汉为主人,主人叫小人上刀山下火海都行,绝无怨言。”
“实话告诉你,咱家非是索财害命的山贼,而是朝廷中人。”张朝忠缓缓的道:“以唐家勾结倭寇的罪过,就算咱家想饶你一命,也做不到啊!”
“啊……可小人真不想死呀!”得知对方竟然是朝廷中人,唐宝仁一时间万念俱灰。
“你唐宝仁是负责跟倭寇联络的直接经手人,死是一定要死的,但怎么死法,死多少人,那都是可以商榷的。”张朝忠想要唐宝仁乖乖就范,自然不会一下打破他的所有希望。
唐宝仁问道:“大人何意?”
张朝忠叹道:“死到临头,又何必自作聪明呢?非要咱家直言么?苏州东城三号胡同李家织布行……”
“不!”唐宝仁哀嚎道:“李家织布行跟唐家勾结倭寇之事没有丁点儿关系,大人千万要饶他们母子一命啊!”
张朝忠笑道:“咱家当然知道他们跟倭寇没有半点儿关系,可他们却跟你大有关联呢!
实话告诉你,勾结倭寇是族诛大罪,但凡身为唐家之人统统都要死,谁都不能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