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这样的,某一日的下午,我一如既往的坐在柜台里面打着瞌睡,司马大才子与卓才女正在弹琴唱歌,张大叔与大婶儿挑着簸箕里的谷物。一个面容俊秀、衣着干净的小伙子走进来问,“请问,这里管事的人在哪里?”
司马相如伸手一指,我继续打着哈欠,小伙子几步迈到面前,皱了一下好看的眉头,还是彬彬有礼的开口,“请问你们这里还需要人手吗?”擦擦嘴边的口水,“嗯,说说你想要什么工作啊?”店里不缺人,也没有贴过什么招工的宣传啊,怎么会有人来这里找工作呢?真奇怪。
“只要有吃有住,做什么倒是无妨。”千篇一律的说法,一点新意也没有。随口机械的问了一嘴,“名字。”
“什么?”小伙子疑惑。“我问你的名字。”
“在下姓桑,名弘羊。”继续迷糊的敷衍着她,“我们这里不缺人,暂时不招。”
小伙子有点失望,点点头转身,“叨扰了。”走出去,等一下,他说自己叫什么?桑弘羊!可是西汉著名的理财家?
“公子请留步。”瞌睡虫瞬间走开,我扯着嗓子喊他回来。桑弘羊好脾气的停下脚步,一看就是受过良好教育,“还有什么事吗?”
“我听着公子的口音不是本地人,敢问桑公子是哪里人?”
装模作样,可要把这尊财神留下,“小兄弟听得没错,在下来自洛阳,来长安本想安家在这。见这里有店铺,便想着走进来碰碰运气找一个生计,看看能不能有机会留在这里,但是……”
他的话被我急急打断,“但是我刚刚想到,这里还真的需要一个人,不如公子你就留下来,工钱,假期咱都好商量。”嘿嘿,是不是我倒贴的太明显了?司马相如又要说作为女子要矜持一些的屁话了。
“可是我不会酿酒。”桑弘羊不好意思的说。“没关系,大家都是要从不会开始做起的,他,”指指人模狗样的司马相如,“不也是一介书生,还不会酿酒,只会写字,但也是没有人嫌弃他呀,还不是好好的呆在这里,每月还有工钱拿。”我一脸嫌弃的说着。
“可我,也只会写字。”弱弱的声音,但是没关系啊,桑弘羊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活财神,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现在在我眼中更像是一颗行走中的金元宝,主动撞进怀里就没有不收下的道理,是吧。“会算账吗?”
“略懂一些。”搬出一堆沉重的账本,“那就欢迎你成为我们的账房先生啦!”撒花,隐约看见,无数金元宝在一个巨大金元宝的带领下,扑通扑通的跳进我的钱袋里,真的是美翻啦~
“小乔真偏心,为什么一开始我说要算账的时候,你死活不同意,说什么账本不能交给外人算!如今随便来了个人,你就交给他。”司马相如不服的向我控诉,哼哼,你不提我差点都忘了,“是谁联合我师父来骗我的?胳膊肘往外拐的家伙,当然是外人了,外人的月钱应该比我给司马大哥的低一些,你有什么异议吗?”我是老板我做主!
司马相如笑笑,不敢辩解,只是说,“没,没。小乔是老板,长卿自然是要听你的吩咐,你说向西,长卿绝不往南走的。”真乖。
没有异议就好,转头对着皱眉头看账本的桑弘羊,偷偷开心的打着自己的小如意算盘,你在帮刘彻挣钱之前,先替我赚几年再走吧!哈哈~
日子就这么消停的过着,什么李家的鸡偶尔被刘家的狗追着跑了几条街,不见了踪影;再就是韩家盛水的器皿被几个调皮的小孩打碎后想办法毁尸灭迹外,还算是清静。
每每见到我,狐狸都会肉疼的想想他的钱,但又要不会,总是气急败坏的摇头。鉴于对他的一片孝心,我也担心着把他给气成个英年早逝什么的,以及要远离慧圆那个灾星,每次都打着修行的幌子来山下假公济私的看自己的铺子。
被招过来的桑弘羊,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大刀阔斧的对铺子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比如把酒分个三六九等啊,这样老百姓可以买到,每月又不“限号”,既满足了大家的口福,又满足了我们的口袋等等一些。不得不说,他还真是这方面的天才。这一点是司马大才子望尘莫及的,看着比自己略小几岁的人,一开始是非常的不服气。
☆、第九章(4)
到最后眼神里和我一样充满了敬仰之情,这期间说明了桑弘羊给了我们大家太多的惊喜。
小日子过得悠闲自在,我也跟着不自觉的胖了几斤。一个夏天稍纵即逝,转眼就入了秋。秋天,这个冯其便会悲寂寥的季节,在才子佳人的面前就被无限放大。铺子的生意是红红火火,每个人的脸上都为自己的兜里日益增多的叮当作响的钱钱而开心兴奋着,平日里话不多的张大叔,脸上整日都挂着微笑。但这其中有两个人,总是在一旁显得与大家格格不入。
而那两位主角就是我们司马大才子和文君佳人,两人先是在感叹花开花落,再而就是落叶枯黄,最后惨无人道的为隔壁旺财的掉毛而感伤时,成功的引起了所有人的愤怒,全部跑来我这里告状。
先是老实的大叔,“小乔,我知道他们都是读书人,但是天天在我们这种俗人面前花花草草,死死生生的说着,真是快过不好日子咯。”虽然表达的词不达意,但我也懂得了张大叔的无奈,一票。
夫唱妇随的大婶儿也立刻在边上接话道,“是啊,是啊,我们小户人家,一辈子不求大富大贵,只要吃饱喝足,生活稳定就好,如今被他们两人的言词,弄得心里惶惶的,实在是难以安生啊。”大婶儿的话,才子佳人的恶性给描述出来,基本上初具规模了,也算是铁证如山了,两票了。
小霜端着托盘在我面前,哭丧个脸,“整日里,都要被他们吵得烦死了,不是花鸟人亡,就是离别伤心,搞得我刚刚打了一坛酒,这月又要少卖一坛了。”我去,不是吧!魔音入耳?都有这功效了,看来是要重点跟进一下了,三票。
文弱的桑弘羊拿着账本看我一眼,我正等着他说下文,结果桑公子把账本递过来,指着某一处说,“这里,小乔好像是少写了一个零。”
哎,要我说嘛,这古代就是没有我们现代方便,阿拉伯数字看得多清楚,一眼便知大小,这汉字,还是繁体,真是要人命啊!嗯,跑题了。
拿笔填上丢失的零,桑弘羊端着账本走开。“等一下。”他疑惑的回头看看我,眼神里写满了询问的意味,“呃。”美男的电眼下,我也没出息的大脑短路,十秒钟重启后,磕磕巴巴的说着,“难道你对他们没有什么不满,要和我说的吗?”
桑弘羊略一思考后,点点头,嘿嘿,就是说嘛,年轻人有意见要说啊!不说,我怎么会知道呢?在我期盼的眼神下,惜字如金的桑公子发言,扬扬手里的账本,“他们弄乱了我算的账。”
呵,果然是重量级选手,张家夫妻说的,最多也只能算是精神文明建设方面的干扰,没法断定他们两人有什么实质性的错误,但是有了桑弘羊的诉状就完全不一样了。在工作时间出小差就算了,竟然还敢干扰会计,扰乱工作治安纪律,撕票凑齐,就可以召唤出领导来,亲自出马找他们聊一聊了。
“好的,大家的心声我都了解了。”不过要找他们两个怎么聊,还真是难题。这两个人一旦陷入自己世界里,不是心无旁骛,旁若无人这两个简单的词语能够解释了的,那简直可以说的上是天崩地裂,天大灾难啊!
众人散去,留我独自一人在原地思考,究竟怎样才能既能达到教育的目的,又能在他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前,全身而退呢?
啊,哈姆雷特说,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个问题。殊不知,司马相如和卓文君不仅仅是个问题,他们还是个难题呀~
孤独的躲在我掌柜的专属办公区内,整日像个古板的教导处主任,想着要如何拟订惩治顽皮学生的作案计划,在可算是想出了一套在我看来可以算是天衣无缝的作战计划,准备去找“两位犯罪嫌疑人”聊聊人生态度、价值理想,以及暗示一下二人消极的生活方式,已经给大家带来太多的不便,望能改之一类的。说白了,生活作风有问题啦,是要关进小黑屋里面去的。
孰料,赶巧的是,我前脚外出门去,那二位自己送上门来,莫不是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