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衣问道:“浣春不是病了么,现在好些了没?”
采夏道:“奴婢才去看过她,还未全好,仍是咳嗽。”
秦雪衣道:“请个大夫来给她瞧瞧,身体要紧。”
采夏忙应了,拿着帖子又退了出去,去前厅找到了绿玉,将秦雪衣明天要去应约赴宴的事情说了,绿玉想了想,道:“此事我知道了,会安排妥当的,只是浣春如今病了,主子院子里缺了人,可还忙得过来?”
采夏道:“眼下还好,有我与小鱼在,想来再过几日,浣春姐姐的病就大好了,要是再让新人进来,我还得分神教她做事,太麻烦了。”
绿玉点点头,叮嘱道:“也罢,你自己注意便是,若是觉得实在忙不过来,一定要与我说,我再临时安排几个人手,郡主的事最要紧。”
闻言,采夏笑道:“姐姐放心便是,万事有我。”
第二日,一切都备妥当了,岂料采夏却出了差错,上午时候就开始闹起了肚子,一趟一趟地往恭房跑,整个人都要虚脱了。
秦雪衣立即吩咐人去请了大夫来,又让采夏躺在榻上休息,忧心道:“莫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采夏脸色苍白,额上尽是冷汗涔涔,道:“奴婢今日一早,也没有吃什么东西啊,早食都是厨下准备好的。”
小鱼端着茶水过来,让她喝了,秦雪衣皱起眉,道:“小鱼也吃了,怎么不见有事?”
小鱼想了下,道:“奴婢回头去厨房问问怎么回事。”
秦雪衣颔首道:“问他们是不是把隔夜的食材拿来做了。”
小鱼应了一声,便出去了,才出院子,便见一行人过来,打头那个正是绿玉,她停下脚步,唤道:“绿玉姐姐。”
绿玉颔首,道:“我听说采夏也病了,怎么回事?”
说起这个,小鱼忙道:“是呢,闹一上午肚子了,主子派我去问问厨房那边的情况。”
绿玉道:“不忙,我待会就派人去查,只是主子身边只剩你一个人伺候了,院子里不能缺人,我想着你恐怕忙不过来,就安排了两个人先顶上,都是做事利索的。”
闻言,小鱼看了看她身后跟着的两个婢女,有些眼熟,绿玉指着右边那个婢女,道:“这个画扇,从前还被主子称赞过,做事也细致,先在院子里做几日,其他事情等采夏与浣春她们病好了再说。”
听她这么解释,小鱼立刻就想了起来,看向那画扇,对方微垂着脸,小鱼点点头,道:“我知道了,还是绿玉姐姐考虑周到。”
绿玉道:“你便带着她们进去吧,我现在就去厨房那边看看。”
她说完,又叮嘱那两个婢女做事尽心云云,然后便风风火火地走了,小鱼看了那两人一眼,她如今在秦雪衣身边这么久,又有浣春与采夏教着,早就不是当初那个遇事就惶惶不知所以的小女孩儿了,语气平静地对那两人道:“你们先跟我来吧。”
小鱼带着两人进了院子,让她们先等着,自己进屋去禀报了此事,采夏还躺在榻上哼唧,秦雪衣道:“让她们进来吧。”
采夏便强撑着从榻上下来,秦雪衣按住她道:“你身体不适,先躺一会,等会大夫来了再说。”
采夏唇色惨白,道:“没有主子坐着,奴婢躺着的道理,那两个人头一天伺候主子,奴婢得做规矩给她们看。”
她说完,不顾秦雪衣劝阻,扶着榻下来了,立在一侧,恰好小鱼领着人进来了,她打眼一看,认出了那个画扇,立即就想起了从前发生的事情来,眉心蹙起,但是望了秦雪衣一眼,她到底什么也没说。
时间过去这么久,秦雪衣已不记得画扇了,府里上上下下的仆役婢女足有六七十人之多,大多还都是不许进内院的,所以她看谁都觉得面熟,但又叫不出名字来。
小鱼道:“主子,这两个人都是绿玉姐姐方才送过来的,一个叫画扇,一个叫翠烟。”
两名婢女俱是行了礼,垂首敛目,看起来颇是安静,秦雪衣对这些倒不是很在意,她本没想着要很多人伺候,但是绿玉都安排好了,她也不能拂了她的意。
等秦雪衣去了那边屋子,采夏才深吸一口气,按住痛得钻心的肚子,对那两人道:“在主子院里,别的都还好说,只有一样,晚上的时候,除了小鱼以外,谁也不许进屋。”
画扇与翠烟两人面面相觑,俱是答应下来,采夏这才又把其他要做的琐事拣一些说了,道:“其他不明白的,先问过小鱼再说,今晚郡主要去赴宴,你们都打起精神,万万不要给郡主惹麻烦了,若叫我知道,回来有你们好果子吃。”
她放完狠话,才又被小鱼扶着离开了内院,去看大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