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衣感觉到他暖暖的呼吸吹拂在耳侧,有些痒,她下意识仰起头来,两人默契地接了一个长长的吻。
夜风徐徐,秦雪衣抱住燕明卿的腰,把额头抵在他的肩上,喘了一口气,脸上滚烫,这里只是黑,但并不偏僻,随时都会有人过来。
燕明卿揽住她,寂静的夜色里,能听见怀中人的呼吸逐渐平静下来,他才问道:“走了?”
秦雪衣点点头:“嗯。”
燕明卿松开她,转而牵住她的手,两人一道踏着朦胧的月光往前走,他问道:“今天下午发生了什么事情?”
秦雪衣顿了一下,便将德妃告诉她的事情说来,燕明卿只冷笑一声,秦雪衣道:“卿卿也觉得她在说谎?”
燕明卿道:“说不说谎我不知道,只是她没有安什么好心思。”
他说完,又嘱咐秦雪衣道:“此事我会替你去查,不过你要小心德妃,不要再与她有任何接触了。”
秦雪衣有些疑惑,道:“为何?”
燕明卿沉默片刻,才道:“德妃此人心思不正,行事偏激,我怕她算计你。”
闻言,秦雪衣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她想了想,忽然又道:“说起来,之前那个画扇,我还不知她是谁派来的人。”
燕明卿一顿,道:“她就是德妃的人。”
秦雪衣惊呆了,诧异道:“德妃?她为何无缘无故要害我?”
在她看来,她自小在翠浓宫长大,虽说德妃待她一直不好,可也没有发生什么不可化解的冲突,更何况秦雪衣年初就已出宫迁府了,就算再怎么膈应她,也不至于做到如此地步吧?
这简直是恶毒了。
燕明卿答道:“我会替你查出来的。”
……
过了几日,翠浓宫。
胭脂自容华殿内退出来,吩咐门口值守的宫婢道:“娘娘小睡了,勿要打扰,我去御膳房看看娘娘的甜羹做好了没。”
那两名宫婢连忙点头应是,胭脂这才离开,等到了御膳房,一名太监认出了她,连忙迎过来,陪着笑道:“胭脂姑姑来了。”
胭脂道:“娘娘的甜羹做好了么?”
那太监道:“好了好了,在这边膳房里,您随我来。”
胭脂不疑有他,跟着他往后走,岂料越走越偏,她有些疑惑道:“我之前从未到过这里,这不是后殿么?”
太监笑吟吟道:“就是后殿啊。”
胭脂心中觉得有些不对,停下脚步,然而正在此时,一只手从后面伸了过来,将一块帕子捂住了她的口鼻,胭脂惊恐地张大眼睛,下意识想要挣扎起来,那太监连忙过来抓住她的手,甜腻的气味涌入肺腑之中,她渐渐失去了意识,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整个人软倒下去。
那太监连忙一把撑住她,对那收回帕子的人摆了摆手,急道:“快快快,赶紧弄走。”
虽说这后殿一时半会不会有人来,但是若真叫人撞上了可就完了,那太监急忙去后院处推了一辆板车出来,车上放着三个大木桶,两人齐心协力把昏迷的胭脂塞入了大桶内,盖上盖子,推着车快步离开了御膳房。
傍晚时分,天色有些暗了,一辆马车驶入了长公主府的东北角门旁停下,车夫自车上跳了下来,探身入马车里,抱出了一个昏迷的女子来,他大步入了角门,很快便有下人来赶走了马车,门再次被合上了。
……
皇宫,养心殿。
殿内透出蒙蒙的光晕,燕明卿在殿外等候着,不多时,殿门被打开了,一名宫人快步出来,垂首低声道:“殿下,皇上召您进去呢。”
闻言,燕明卿微微颔首,举步进了养心殿,殿内只有崇光帝一人在,他坐在御案旁,手里提着紫毫,正在作画,待发觉燕明卿进来,手中下笔不停,头也不抬地问道:“等会不就要去御书房了么,有什么事情,非得赶着现在来见朕?”
燕明卿行了礼,垂首不语,崇光帝觉得有异,这才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便冲众宫人摆了摆手,所有人都立即会意,陆续退出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