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子当然不知道,其实那是一个不知从哪儿捣动来的大烟枪。
桔子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不轻,一声尖叫,从她紧张到极点的喉咙里挤了出来,像钢丝一样尖细而锐利,连她自己都觉得十分剌耳。
可老八和哑吧却一点儿反应也没有,他们专心地做着各自的事情,根本不为所动。
桔子一个鲤鱼打挺儿,从床上翻将起来,光着身子溜下床铺就要往外逃。却被哑吧女人一下子死死抱住,重新扔回到床上去。
这哑吧女人哪来的那么大力气?桔子目瞪口呆地仰在床上,她被眼前的一切吓傻了。
老八不动声色地坐在那儿,一副阴阴的沉稳劲儿。
他甚至连看都没看桔子一眼,只顾有滋有味地吸他的烟,那烟散发着一种奇怪的、说不出名目的香味儿,跟村子里的男人抽的蛤蟆烟完全不一样。
桔子推开哑吧,到处找她的衣服,可是怎么也找不到。
她在床头的一堆破烂东西里面胡乱翻着,一面心急得呼呼直喘粗气。
“你先出去吧。”老八说这话时还是没抬眼皮,他把烟抽得“吱吱”作响,一边朝哑吧摆了下手,哑吧女人果然就乖乖地端了水盆出门去了。
桔子看到这情景,一下子就被惊呆了……
现在,这窝棚里只剩下她和老八两个人了,而自己还赤身裸体没穿衣服!
她下意识地一面往床里边缩回去,一面抓起一些不知什么东西,胡乱往身上遮盖着。她的眼睛死死盯住老八,生怕他像饿狼一样猛地扑上来把她撕碎。
老八不紧不慢地把烟吸完,小心地把烟枪放下,然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这才清了清嗓子,从那个充当椅子的木头墩子上站起身来。
桔子早已经抖成一团,她的黑眼珠儿像受了惊的小动物,随着老八的一举一动,惊恐不安地慢慢移动,绝望中夹杂着一丝不屈服。
她虽然已经没了力气,可只要老八想对她动手,她还是会用牙齿来对付他!
令人难熬的十几秒钟过去了,老八并没有一下子来个“饿虎扑食”。他慢吞吞地拿起那把烟枪,在灯影下摆弄了一阵子,然后递过来给桔子:“你也来两口吧,压压惊。”
桔子完全是下意识地接过那东西,往嘴里送进去。
她试着吸了一口,再吸一口。那说香不香,说臭不臭的味道给她一种怪怪的感觉。这东西有什么用?
她用眼睛的余光扫射着老八,发现他正在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她呢!那眼神怪怪的,透着一股子盼望锅里的肉快点儿煮熟的殷切。
桔子猛然意识到了什么,老八用的不是什么“蒙汗药”吧?
第10章这是你的造化(2)
她一想到老人们讲过的故事里提到的那种从未见过的麻醉药,心就立时“嗵嗵”乱跳起来。
她连忙把烟枪往旁边一扔,双臂紧紧抱住胸脯,又缩回到床角里去了。
“怎么样?好点儿了吧?”老八的语调听上去不无几分讨好,可是在桔子听来,那无异于黄鼠狼给小鸡唱催眠曲。她一声不吭地看着他,眼光像一把锋利的小刀,一直穿透到他的狼子野心里面去。
老八把那个昏暗的小油灯移到床边来,仔细地放好。
然后,在房间各处燃起了香火,一阵阵令人郁闷的香味儿,顿时弥漫了整个窝棚。可是桔子并不觉得那味道怎么好闻,她只是感到越来越窒息。
这时,她看到老八正慢吞吞地从床头的一个破纸箱里,往外一样样地掏东西。
桔子开始还看不懂他鼓捣的那些破烂儿,究竟是些什么玩艺儿。可是,她看着看着,脸色就不由得渐渐变了。
老八把那些东西一件一件地扔在桔子的面前,先是一个四指宽的黑色长条布带子,比腰带宽,又比腰带短。
然后是一根酷似男人生殖器的木棒子,只是比那东西要长一些,也粗一些。桔子看着那磨得光溜溜的木棒,立即产生了一些说不出口的联想。
就在这时,老八又扔过来一样东西:一条黑乎乎的麻绳。
桔子突然感到心头抖了几抖,接着冷汗就不由自主地流下来了。她看了一眼老八,从他的眼神里证实了自己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