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下个个都是酒鬼,他们喝起酒来不知什么叫醉。这里的酒不是很好,只有一种苞谷酒。我喝不习惯,酒的味道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味。因此,我只倒了半小碗,应付他们的敬酒。
我们正在这边大吃大喝,突然,有几个人拉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漂亮女人进了客栈的大厅中,那个女人披头散发,大声嚎叫着向外挣扎,那几个人紧紧拖住她不放。这时,有一个中国商人模样的中年人,从阁楼上下来,他走到那女人面前笑哈哈地道:“你男人跑了,我只好把你卖到窑子里。”他又手指着那几个人道,“把她弄到楼上。明天早上再把她送到妓院。”
79半路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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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人便一起拉着那个女人,向楼上推,那女人大声呼救,拼命挣扎。我听得十分清楚,这是一位地地道道的中国女人,她虽带有云南口音,却不完全像云南人。我一辈子就是见不得这种场面,从青少年时代,我与别人打架,十次有九次都是为打抱不平。今天遇到此事,我也定问不可。
我忽地站了起来,扎凯见我脸变了色,急忙拉住我道:“头儿,这些事管不得,他是这里开矿的老板。”
“他就是板老,老子也要问个明白!”我说着,走到楼梯口上堵住他们。
“你……你想干什么?”那个中年商人道。
“你们为什么要欺负一个女人?”我道。
“你是什么人?”
“这是我们的头儿!张老板。”扎凯在一边道。
“噢!是张老板,小弟不认识,得罪得罪!”那个中年商人虽说是这里一个矿山的老板,但对于马帮的人,他还是不敢轻易得罪,所以他抱拳客气地说。
我抱拳还礼道:“不是我管你的闲事,是我实在看不下去,请说说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一个女人?”
“她与她的男人从中国逃到这里,是我救了他们,又让他们在矿上做工,我养活了他们半年多,他们连一星一点的玉石、宝石都没挖到,我一点都没有怪过他们,可是,他们挖到了好玉石之后便逃跑了,我派人追他们,他男人逃跑了,我们只追上了这个女人。按这里的规矩,只要抓到带货逃跑的人,一律就地打死。我留她个命已经是天大的破例了。你说,我把她卖到妓院不过分吧!”那个中年老板道。
“他胡说八道!”那女人挣扎着喊道。“我们来到这里,由于人生地不熟,就进了他们矿挖宝,他们说,管我们生活,挖到宝石之后,四六分成。可是我们不认识什么宝,挖了几个月,他们说我们什么都没挖到。我们外逃的本意是去泰国,所以,我们多次提出要走,他们却不放我们,还说如果敢跑,就按矿上的规矩打死我们。所以,我与丈夫商议,死也要逃出去。昨天夜间,我们俩就逃跑了。谁知,他们追了上来,开枪打死我的丈夫,又把尸体扔进山谷中,还要把我卖进妓院……大叔,你救救我吧!”那女人哭着道。
“别听她瞎说!”那个中年老板道。
“老板,给我个面子,不要把这女人卖到妓院,出个价,卖给我,也算你积个德!”我道。
“那不行,请你不要管我的事!”
“你不给面子?”
“怎么,想抢人!”
“不想抢,只想让你把人放下!”
“老子不怕你!”他说着,正要从腰间拔枪,我早就把两支枪对准了他,同时,我手下三十几个弟兄都抄起了手中的家伙。
那老板一见傻了眼,又装出一副笑脸道:“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我看这样,这个女人我白送给你,一分钱都不要,只是求老板让我今天与她睡上一夜,明天早上我就把人送给你。”
“人,我现在就要,钱,我一定要给,请开个价。”
“那好,我只收回这半年的生活费,每人每月五百,一共是六千泰币。”
我从口袋中拿出三千美金递过去道:“这三千美金足够了吧!”
“够!够!”他说着双手接过,然后递过十张票子道:“你义气,我也不是不讲义气的人,这一千块是义气钱,请收下。”
80遭遇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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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帮在小镇住了三天之后,便开始装货。每个骡子背上都装上半驮玉石。石头非常重,每只骡子只能驮半驮,盖上路途中所备的粮草。我不管这些石头的质量和真伪,装货都是由朱经理和扎凯一手操办。
一切准备好之后,我们便向回赶。黄秀改换了一身男装与我们同行。我们一直走了五天,一路上都是走到山村歇脚。白天行路,没有遇到什么大的情况,只有一两支土匪要点过路钱。到了第六天下午两点钟,我们走到萨尔温江和南卡江汇合处时,突然前面先锋组派人来报,说河边有缅军。我听了先是一惊,等我镇静之后,立刻命令马队就地隐蔽休息。我带着哪吒和扎凯赶到前面,先锋组的四个炮手正伏在山口的草丛里等待我的命令。我向江口一望,大吃一惊,下面驻的缅军足足有四百多人,好像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
“叭叭叭……”突然,马帮后尾响起激烈的枪声,还没等我弄清怎么回事,山下也响起枪声,我向山下看去,只见有上百人的缅军向我们冲了过来。我立刻明白,缅军早有准备,他们是用前后夹击的办法,想一举消灭掉我们这支马帮队伍。在还没弄清情况之前,我无法下达作战命令。
山下的缅军冲到路口时,都趴了下来,枪声停止,只听得传来他们的喊话声。老缅话我一句也听不懂,只得叫手下为我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