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采唐看了他一眼,目光颇有些意味深长。
在她印象里,喜欢玩这种抛接游戏的动物……
祁言眼珠一转,误会了,立刻摆手:“我不是说那温的没眼光啊,不可能有男人舍你而取别人那么有眼无珠的,宋姑娘这么漂亮可爱,合该被所有人捧手心上,温元思肯定是没看到你!”
宋采唐突然觉得,这个人真的很二。
祁言扇子摇着,指着关蓉蓉:“我是说那个女人,堂堂本少爷坐在这里,她竟然还去和温元思说话,不是没眼光是什么?”
宋采唐十分好奇:“所以你也是男人中的豪杰,合该所有姑娘喜欢?”
“那是!”祁言刷一声收了扇子,伴着斩钉截铁的一句话,“所以我和宋姑娘最配了!”
宋采唐:……
祁言说完话,难得脸红了一下,摸摸鼻子,嘿嘿笑着和宋采唐解释:“宋姑娘别介意,我这人就是实诚,说话有时不过脑子,但我对姑娘的敬仰,绝对真诚,没半点轻视亵渎!”
宋采唐垂眸,半盏茶下去,祁言的话还没结束。
她叹了口气。
还是让这人安静点吧。
她看着祁言,黑亮双眸幽幽深深:“你看似热闹,哪儿动静大往哪儿钻,一肚子故事,也随时在和别人吹牛说故事,乱糟糟什么话都敢说,但其实——不该说的一句没露。”
比如,从见面到现在,祁言所言除了案件,就是和赵挚表妹那点事,其它的,什么都没说。
这人肚子里不可能没货,只是知分寸。
祁言哈哈一笑,扇子遮了半张脸:“宋姑娘对我还真是观察入微,难道是——”
宋采唐不等他把轻浮话说完,已又继续:“扇子风雅,轻便好带,大多数人不会对它设防,可它其实,可以是武器。手挽可割,可砍,可劈,可藏暗器,可控穴制人,亦可挡接各种伤害……祁公子手里这一把,使着可顺手?”
祁言扇子仍然遮着半张脸,双眼似笑非笑,声音里却已没了笑意:“赵挚同你说的?”
宋采唐摇摇头,视线自他头顶,依次往下,到肩,腰,最后到脚:“你是贵公子,偏爱华丽服色,看起来很花哨,但并没有挂很多零零碎碎,能发出响动的东西。”
发,用巾布扎,别说金冠,连木簪都没用,腰带亦全布,上绣花纹,以颜色搭配视觉效果,周身上下不带任何玉饰,宝石,珠串,连脚上鞋子,也是素到底,不带一点坠头镶嵌。
富贵人家的公子不可能这样打扮,出现这种,肯定是故意。
祁言不想身上有声音。
“最后,你右手食指中指明显偏长,指节有茧,这是长期训练才会有的痕迹。”
祁言扇子已经收了起来,面色严肃。
这不会是赵挚说的,赵挚行事最有分寸,有些话,不可能同别人说。
“可观你性格,言语,行为习惯,生长环境应该很自由,不存在被逼迫的情况,所以这一切,应该都出于你的自愿,你的爱好。”
宋采唐发间流苏轻摇,清澈眸底倒映阒祁言影子:“富贵公子哥,喜欢无声无息各处游走,顺手牵羊……爱好如此,你家里人没意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