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芊芊心里的话差点直接飙出来,当然是因为你刚刚那番话,你还劝我来着!
可想一想,她就觉得不对了。
她刚刚说……听不懂宋采唐的话。
既然听不明白,哪会知道对方生没生气?
如果知道,那就说明一切都是提前设计好的,她没那么天真无邪!
自打自脸……
这事不能干!
凌芊芊刚想开口说话,宋采唐那边已经放下茶盏,目光透着税利:“我与祁公子因案接触,没见过几次,但他日常提起凌姑娘很多,显然对凌姑娘多有关爱。凌姑娘说这番话,是祁公子授意的么?”
如果是,祁言的修养出了问题。
如果不是,那就是凌芊芊自作主张,坑兄又坑人,没品没德。
不管怎么答,好像都是错。
凌芊芊没办法,眼睛一点点泛红,好像要哭。
……
今天的主街是个热闹主街,前边祁言和卢慎杠上,后边凌芊芊对上宋采唐,哪哪都是新鲜事,围观群众看了个爽。
沿街茶楼靠窗雅座,也有人看着这一幕发生。
“哼!光天化日之下谈论男人,如此张狂放肆,简直不知廉耻!”
说话的是个中年男人,穿着文士长袍,束着冠,蓄着须,五官极为板正,眼角几乎没有笑纹,唇角法令纹却十分明显,一看就是个从来不笑,却经常满脸不高兴生气的人。
“何必为不值一提之人生气?来来刘大人,咱们喝茶,喝茶。”
“官职还未经由圣旨派下,现在称大人为时过早,李刺史客气了。”
李刺史便笑:“这您得了皇后娘娘吩咐,人都过来了,板上钉钉的事,哪里会没准?不过因这卢光宗新死,照顾两日而已,过几天,您就是咱们栾泽的新任安抚使了,我可不敢不客气,不然我汴梁的舅舅怕是要骂我。”
刘大人这才接了茶:“你我本就为友,称呼什么的,便宜就是。”
喝两口茶,刘大人盯着楼下宋采唐的身影,法令纹重重绷起:“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不但能插手官府案件,还敢当街议论男人,她把皇后娘娘的话当成什么了?”
李刺史拱手叹气,随便认了个罪:“皇后娘娘教言在耳,女子实不该如此抛头露面,可这宋采唐有几分本事,剖尸很是在行——”
刘大一拍桌:“竟连闺名都随便透露,真是好不要脸!”
李刺史瞅着气氛,跟着上眼药:“最重要的是,观察使大人,那一位——”他指了指上头,以口型比了个‘混世魔王’,“很维护她,我这权力不够,受人所制,想做点什么也做不了啊。”
“赵挚?”刘大人冷哼一声,眯了眼,法令纹更深,言语笃定,“他已然失宠,不足为虑。这女人我看着碍眼,必须弄下去!”
“可她有功,这么随便就……怕是不妥。”
“破她的功不就行了?她要破案不是?给她个破不了的!你这栾泽,总有几桩悬案吧。”
李刺史眼珠一转:“有有!还是刘大人您聪明,看这女人到时不哭着回去!她再敢赖,我就打她一个没脸!”
刘大人很满意,拱手抬起,朝东方晃了晃:“我既受天子之命来此,不敢不作为,官场要肃清,哪哪都要干净,让万岁爷和皇后娘娘看着舒心才好。到底是养育过皇后娘娘奶娘的地方,皇后娘娘不会愿意看到栾泽乌烟瘴气。”
“是是,您说的都对……”